南稚进屋看见他以头撞柱,还以为他想不开呢,“你们不是和好了嘛?”
“丢人现眼”时雨整个人都不好了。
“额,你们俩之间,那不叫丢人,叫情趣~”
时雨万分懊恼的锤了锤床柱,南稚赶紧劝,“啊好了好了,别气,别气!长长记性,以后别喝酒就是了”
时雨气得不是这个,摇了摇头道:“师兄,我完了我对不起七哥。”
南稚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这句对不起是什么意思。难道真动感情了?
“额,这个嘛他都嘶,眼前正逢佳缘良人,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呗”
“师兄,你让我静一静吧。”
南稚为了这两口子简直Cao碎了心,想跟时雨说出真相,又怕他更受打击。从时雨房里出来,刚好看到谢子言站在远处,他悠哉悠哉走过去,闲适的问:“不进去看看他吗?”
谢子言摇了摇头,Jing神不太好的样子,估计一夜未眠。
南稚合扇敲了敲手心,说:“借一步说话?”
谢子言便随他而去。
“南兄何事?”
南稚背对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冷笑道:“怎么,看到时雨两次栽到你手里,你可高兴了?燕、十、七。”
谢子言侧目看着他,不说话。
“我猜得不对吗?”
谢子言叹了口气,眼中未起惊澜,“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
“千岛湖那个早上。我南稚又不是健忘的人,时隔三年而已,救命恩人腰上的伤痕,我岂会忘记”
“伤痕,或许是巧合呢?”
“是啊,我也觉得。所以我没有说破,把你带回龙门,意在暗中调查当年的蛛丝马迹。”南稚一笑:“本来还觉得你和燕十七性格迥异,不可能是一个人,可是,是白胡子让你露了馅。”
“哦?”
“他来历成谜,擅长用蛊,而且脾气怪异,医不医人全看心情。你刚来荒漠,却跟他那般交情,实在可疑。”
“他脾气怪,跟我投缘一见如故,不也很正常?”
“确实。所以我打算对你用引蛊药试一试,可是你并没有任何异常这让我想到了两个可能:第一,你身上没有蛊,第二,已经拔了!”南稚转身,笑望着他道:“我猜呢,是拔了。蛊虫在你身体深处潜伏太久,若贸然取出,必会伤及根源,所以你消失的半个月,乃是在调养。”
“而且,我还怀疑你所种的蛊,是忘情蛊。早年与白胡子过了几招,其人用蛊出神入化,可杀人于无形,也可生死人rou白骨,可以说是个绝世奇人。我记得,他前几年刚好在研究什么忘情蛊,或许他心情好,在你身上试了试?”
南稚目光锁住了他:“我猜对了几分?十七。”
“这只是你的猜测。”
“对,都是猜测而已。但是我昨晚去听墙根了。”南稚嘚瑟的耸了耸肩,一脸坦诚,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过分了,“你跟他说的那些话,我一字不漏全听到了,你啊你,装得再像,也改变不了你爱时雨的事实。我从来都不信,一见钟情能喜欢到这个地步。”
谢子言默了默,算是承认了,“不错。不愧是‘南枭’的领袖和智囊,心思缜密,不得不服。”
或许是提起了往事,南稚一声叹息,软了语气,“十七,你该知道他的,他最是痛恨别人骗他。若是让他知道你一直这么蒙骗他”
“我不是故意在骗他,一开始确实是忘了,也确实对他再次一见倾心,是那日突然头痛之后,才慢慢的开始想起那些往事。忘情蛊也确实只是半成品,那些记忆变得支离破碎,我很想记起来,就找白胡子把蛊虫拔了。”谢子言苦笑道:“然后我才知道,以前的燕十七是那种人,那些回忆那么不愉快一直都是时雨在努力,而我对他只有隐瞒和欺骗,从未给过他片刻温情,让他终日惶惶不得安心。所以,既然过去的回忆那般不堪,何不让它过去。”
“可是你看看,时雨他如今有多煎熬?”南稚十分生气,“你倒好,让他两次都栽到你手里,如今他为了你一个人左右两难,你却为了逃避过去一意孤行。这和你口中不堪的过去,又有什么区别?”
谢子言皱眉,默了许久。
“此事再等等吧。”他躬身一揖,道:“恳请南兄为我保密,不要让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