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逢清明时节,时雨着一身深色薄衫,抱着酒坛子独自坐在桥上喝酒。他一边喝嘴里还一边絮絮叨叨的念叨着什么,眼中几分醺然迷离,显然已是有了醉意。
谢子言撑着伞站在桥下,隔着朦胧的烟雨望了他良久,还是撑着伞走了上去。
时雨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根本没有注意到周遭的人和物,皱着秀气的眉,仰头狠狠灌了一口烈酒。顿了顿,又愤愤地把酒壶掷入湖中!他出神的看了会儿湖面,才发觉自己头顶多了一把伞,刚要回头去看,但人已经醉得很了,一时重心不稳,便控制不住往后倒了下去。
谢子言连忙伸手搂在他腰际,一使劲儿把人从桥墩上抱了下来,“喝醉了就别坐得这么高,掉进河里怎么办?”
时雨在他怀里回头一瞧,那迷蒙的双眼看了看他,隐约灵光一现有了片刻的清醒。
似乎很震惊,惊得酒都醒了!
“七哥?”
谢子言愣了愣,正要松手之际,时雨立马转身圈住了他的脖子,拉得他略微低下头来。
他笑了笑,目光深深凝望着他,仿佛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七哥,你回来了?”
“你认错人了。”
“没有,我知道是你。一定是你,我不会认错的!”
谢子言很无奈,他这一抱,还脱不了身了。
“七哥,你抱抱我吧,求你抱一下我”
时雨与他额头相抵,声声央求。他忍不住心头一软,应他所求,一手放在他后腰虚虚揽着,垂眸去看他。那迷醉的眼眸里,正倒映着他自己的眉眼和鬓角的两缕白发,他记得曾有人说过,他这人看起来是个不好相处的。奇怪的是,他从前亦不喜与人亲近,但此时跟时雨这般距离,却并不觉得讨厌,甚至隐隐感到舒心。
时雨并没有发现他有异的眼神,犹自哀怨道:“七哥,你是在怪我,才躲起来不见我的是吗?”
谢子言不答。
时雨没有得到答案,有点急了,牵着他的手就往胸口按,“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的人也给你,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这人喝醉了,脑子会变笨?
他皱了皱眉,叹道:“你若是再撩拨我,我可就不管你是否认错人了。”
回答他的,是时雨闭眼踮起脚吻了上来。仅仅只是嘴唇相碰,没有任何技巧可言。
他决定了。
他要乘人之危,做一做那不是君子所为的事。他将人抱起,转身离去。待进了屋,他又把人细细打量了一番。
自那日初遇,他就打探清楚了时雨的身份,这几日里他也暗中观察着时雨。这人往事成谜,从来都是一副冷冷清清、不苟言笑的样子,似乎总是心事重重的。而今喝醉了,又完全不是白天那副冷漠姿态,反倒热情似火。
他对此人,兴趣更浓了。
“若是明天一早酒醒了,得知自己被陌生人占了便宜去,你会如何?”
他看了看躺在臂弯里不安分的人,低头含住那唇瓣细细的亲吻着,时雨立即回应了他,哼出几个撩人的鼻音。他原本只是打算在他身上留下几个印记,明早羞辱他玩玩而已,没想到,还真被他撩出了真火。
这家伙真是要命得很!
他长出了一口气,将人揉进怀里。时雨蹭了几下,倒是安静了下来,乖乖的埋头在他怀里,直到他感觉胸膛有了一点shi意,惊讶的把他扳开,才发现时雨已泪流满面。
他莫名的心头一酸,竟是感到不忍心,温柔的给他抹了眼泪,叹道:“怎么就哭上了?”
“七哥你如此也算是喜欢我的吧?”时雨闭着眼睛躺在他臂弯里,眼角尚有泪水。
谢子言听着他胡言乱语,心里猫抓似的难受。听时雨迷迷糊糊的喊着七哥七哥,他心里一恼,拍了拍他的脸,说:“时雨,你睁开眼睛看清楚,在你身边的是谁?”
“七——”
“我再说一次,你认错人了。你若是再给我乱喊,小心我真的不客气了!”
他倒是真想把他给办了,但时雨虽然离开了恶人谷,但他还有个师兄是龙门镇的主人。他若是真把人给怎么样了,不说时雨要把他生吞活剥,他师兄肯定要天涯海角的追杀他。这春宵一度的后果,有点严重。
虽然他如今孤身一人,闲散无事,倒是不怕连累了谁。只是,终归是会很头疼的。他胡乱的想了些不相干的事,最后又回到时雨这里。他跟踪时雨已经有一段时日了,那日初遇,时雨也是将他认做了那什么“七哥”。
不同的是,那天他立即就发现自己认错了人,脸色一冷,随即快步离开。
他欲叫住人,可人chao汹涌,只一眨眼的功夫,时雨就跑得没影儿了。
于是,擦肩而过,便结了此缘。
他支着头看着时雨,时雨已经睡了过去,眉头轻蹙,睡得很是不安稳。
他解开他的发带解下放在枕边,把他抱得近了一点,察觉到他后背有点凉,又给他盖了薄被。时雨这下倒是睡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