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啊。」
他们在奥斯陆待了一个星期,又去北角待了几天可一直没看到极光,他们原
定的回国时间已经快到了,楚辰说要不再等一个星期吧,程晓瑜知道他每天工作
挺忙的,这样跟自己跑出来两个星期已经是强抽出的时间了。程晓瑜就说还是按
时回去吧,哪能事事完美,能和你一起来到这里我已经很满足了。
没想到临行前一晚到底叫他们等到了极光,两人穿着厚厚的衣物站在冰天雪
地间抬头仰望天空,在深蓝色的夜幕中出现了一道浅浅的绿光,然后那光在几分
锺之内变得越来越醒目,接着瞬间就像瀑布般倾泻下来。那情景太壮观,无法用
言语形容,投影仪的光影更不足以比拟其万一。那道光像条无穷无尽的巨型丝带
绕满了整片天空,时若翩然蛟龙时若静海深流,那颜色也不是单纯的绿,混着些
浅粉淡紫和深蓝,美的仿佛一场触手可及的色彩盛宴。楚辰和程晓瑜抬头看着天
幕上美轮美奂的极光,都被这大自然的奇妙造化深深震撼。
好一会儿楚辰才说,「这里和我心目中的天之涯一模一样。」
小兔和幽冥手拉手的站在天之涯的顶端,程晓瑜的眼泪流了出来,她和楚辰
一起看到了极光,这世界上最美好的光影见证了他们的爱情,她终于可以不再那
样深深地遗憾了。
从挪威回来以后程晓瑜似乎好了些,虽然还是不爱出门但情绪已经不像先前
那麽差了,楚辰也多少放心了些。那天楚辰下班回来的时候程晓瑜居然在厨房炒
菜,楚辰再想不到,走到厨房门口看了看然后笑说,「程晓瑜,你现在连饭都会
做了?这麽贤惠。」
程晓瑜皓白的手腕翻着菜铲,转过头朝他笑了笑。
程晓瑜只做了两道很简单的菜,一道香菇青菜一道西红柿炒鸡蛋,楚辰很给
面子的全部吃光了。吃完饭他们一起看了部轻松的电影,洗完澡以后才九点多两
人就躺下了。程晓瑜今天心情不错,关了灯还一直说话,楚辰就陪她聊天,两人
聊到很晚,谈天说地畅所欲言,最后什麽时候睡着的他们都不记得了。他们之间
的关系不是情人也不是亲人,他们爱着对方愿意为对方做一切却永远隔着一道禁
忌,他们超越了人世间所有可以言说的关系,他们是彼此心底最深处的一个伤一
朵花一滴泪,那是谁也比不了的最初的存在。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程晓瑜还在睡觉,楚辰穿好衣服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
一口然后轻声的关上门出去了。等晚上他回来的时候程晓瑜已经不在了,家里的
摆设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空空荡荡的好像突然变成了沙漠。
程晓瑜给他留了张字条放在床头柜上。「楚辰,我回家了,我想我爸爸妈妈
了。你不要难过,我永远都是你的小兔。平安,勿念。晓瑜。」
楚辰轻轻放下了那张纸条。她走了,屋子里还有她的味道,香香甜甜的弥漫
在枕席之间,不过这味道也终将烟消云散。楚辰仰面躺倒在床上静静的呼吸,她
说要去挪威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是什麽意思。程晓瑜走了他心里当然难受,但已经
不是过去那种撕心裂肺的难受,是一种顿顿的疼痛感。一次次的看她离开,或许
他已经习惯了,爱她像一种最虔诚的信仰,他信奉了一个苦多于乐的宗教,自始
至终都无法放弃。
程晓瑜坐上了从青城开往柳城的火车,架子上摆着她黑白圆点的小皮箱,还
有五个小时她就到家了。家是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是无论走了多远最后都可以
回去的地方,程晓瑜离开的越久就体会的越深。前几天楚辰的妈妈约她出来见面
问她现在是不是住在楚辰的公寓里,程晓瑜说她过几天就走,席容嗯了一声,倒
也没再多为难她。不过她离开并不是因为楚妈妈,她本来就打算和楚辰一起看完
极光就离开。只是这次她实在伤的太重,难免贪恋楚辰的温柔,所以多留了些日
子,不过她心里清楚总归要走的,跌跌撞撞的这三年过来,就算她再愚笨,那些
用血和泪换回来的经验她总不会忘记。人生就是要做所有该做的事情,至于那些
不该做的,不管多苦多痛多难多舍不得,都一定不能做。执意任性的人都还是个
孩子,而所有孩子最终都会长大。
火车上很热闹,吃东西的打牌的聊天的检票的还有走来走去卖东西的,程晓
瑜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坐在她对面的男生问她在哪里下车还问她要不要打牌,
程晓瑜笑着摇了摇头说累了,那三个人就打起了斗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