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点印象。可你为何要追杀她?”
玉罗刹也觉得莫名其妙的很,只能无辜的做了个摊手的动作。
屋子里,忽有男人的声音喝道:“是谁再外面?!”
玉罗刹没说话。
白锦却语气淡淡的道:“玉罗刹。”
玉罗刹:“…………”
房间里立刻没有了声音。
玉罗刹无语的看了白锦一眼,白锦却只是向他微微一笑,被猝不及防坑了一把的玉罗刹故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若有若无的白雾慢慢笼罩住他的身体,缓步走了进去。
李玉函神色悲壮,紧紧搂着柳无眉:“你还是来了。”
玉罗刹高深莫测的冷笑一声,“本座为何要来?”
“因为你要杀了无眉。”
玉罗刹哦了一声,语气仿佛是在‘明知故问’一般:“本座为何要杀她?”
李玉函满脸痛苦的答道:“因为无眉知道的太多了。我们知道,在你们眼里,背叛过石观音一次的人就一定会背叛第二次、第三次,所以你才不想留着她的性命。”
柳无眉在丈夫怀里止不住的颤抖,她尖声道:“你给我的解药只会加重我的病情!我吃了解药之后心悸反而更加厉害,那时候我就知道,你并非真心想要救我……我们躲躲藏藏二十多年,还要来西域寻求延缓痛苦的药方,你……当真是比石观音还要Yin狠!”
玉罗刹哑然。
当年柳无眉说自己中了石观音下的毒,向玉罗刹寻求解药,并承诺帮助他们击溃石观音的势力,可事实上,柳无眉根本就没有病,她的病纯粹就只是吓出来的而已。
所有大夫都说她没有病,只有她自己不相信。
玉罗刹知道人一旦多想起来,也是可以自己吓死自己的。所以当年就意思意思给了柳无眉一份“解药”,或许可以解了她的心病,却没想到柳无眉不但没有把自己治好,反而还越来越严重,甚至主动吃起了石观音的“药”。
那哪里是什么“药”,哪里是什么“药方”,根本就只是罂粟做出来的“毒药”而已,她作为石观音的弟子,明知那药的真面目却还要主动去食用,可见是真的认为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了。
玉罗刹道:“当年本座给你解药的时候,你是不是就觉得那解药是假的?”
柳无眉的双目已流下泪来:“是,我的确有这个猜测。因此我才十分警惕,食用前还给买来的畜牲喂过一颗,当时并没有事,我便半信半疑的吃了。结果……我猜的果然不错,你是打算慢慢地将我毒死,我当年若没有察觉出不对,我如今肯定早就已经死了。”
玉罗刹忽然大笑起来。
他似乎是发自内心的感到好笑,为这对夫妻的愚蠢、也为这对夫妻多年的“共患难”感到好笑,他笑了好一会儿,笑得李玉函和柳无眉脸色铁青,才忽然大手一挥,爽快道:“你们走吧。”
李玉函一愣,“你要放我们走?”
玉罗刹半真半假道:“你对柳无眉痴心不变这么多年,也实在是个难得的痴情种,所以本座放过你们这一回。”
柳无眉蹙眉道:“世上哪里会有这样好的事?”
她还是不相信,她的心里似乎永远都充满了怀疑,这世上她可以全然信任的,也只有一个李玉函而已。
正在此时,一个白色的身影也踏进了房内,冷冷的看向床上的夫妻二人:“趁着他心情好,你们走吧。”
玉罗刹扭头看了那白衣人一眼,凑过去在他唇上蜻蜓点水的啄了一下。白衣人只是回以一瞥,接着十分镇定的移开了目光。
柳无眉与李玉函皆是一愣,立刻想起了西域近日传的沸沸扬扬的玉罗刹的神秘情人一事,又联想到玉罗刹方才说的话,才终于理解了玉罗刹放过他们的理由。
爱情总是可以冲昏人的头脑的,哪怕这个人是传说中的玉罗刹,也同样不会例外。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道:“好,我们立刻就走!”
反正药方也赶在花海被烧毁前到手了,不管玉罗刹的话是真是假,能多活一刻就是一刻,李玉函搀扶起柳无眉,只来得及拿了两个包袱,夫妻俩便匆匆的骑着门外拴着的骏马离开了。
待这夫妻二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远方,白锦才问:“她当年当真没有中毒?”
“千真万确。”
“你那时给他们的解药是什么?”
玉罗刹感慨的一笑,答道:“面粉而已。”
白锦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她实在是聪明的过了头。”
柳无眉根本就没有中毒,玉罗刹给她的也只是稍作加工的面粉,她却实实在在的病了这么多年,还在根本没有追兵的情况下提心吊胆的藏了这许多年,如今还对罂粟上了瘾……这命运实在是叫人唏嘘。
“从她背叛石观音的那一刻起,她的命运就注定如此了。”玉罗刹似笑非笑道:“你说,当年石观音骗柳无眉说她中了毒的时候,是不是就猜到了会有今天这个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