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存的十分完好。
——因为他们的教主也是一个喜欢享受的人。
尽管教主二十年间也只来过这里两次,但保持它的美丽和整洁总是一个正确的做法,就如同今日,教主就毫无预兆的带着他的情人——那位神秘的大宗师拜访了这里。
他们不仅拜访了这处山谷,此刻还悄然跟在了那个奇怪的男人身后。
男人来到的地方是一座偏僻的院落,这里有很多个同样规格的院落,都是给石观音留下的男宠们住的。
西方魔教并没有将石观音的男宠们杀死,也没有将他们驱赶,因为这些男宠里有几个身份特殊的人,似乎与西域的几个小国有些关系。更妙的是,他们都已经废了许多年,早已变得不人不鬼,整日浑浑噩噩,玉罗刹一点也不介意留他们一命,也算是给那几个王室卖个人情了。
留下来的男宠们每天扫扫地,种种花,日复一日的重复着枯燥的生活,这一过,就是二十余年的时光。他们活的毫不起眼,毫无存在感,一旦出了山谷,恐怕就连他们的亲人都不一定再记得他们了。
他们已经不再属于外面的世界。
李玉函冷冷的问:“你们今天为什么没有去扫地?”
坐在榻上发呆的老头子回过神,木然道:“谁说我们就一定要每天都出去扫地?”
他的声音苍老而嘶哑,语调也平板的过了头,李玉函却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他不相信这老头的话,因为每一次来到山谷里的时候,他都能看见老头扫地时佝偻的背影,二十年,没有一次例外过。
老头目光混浊,瘦的几乎脱了形,气色也很差,看起来就像个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七十岁老人,可事实上,他如今也只是四十多岁、接近五十岁的年纪而已。
他看着李玉函,缓缓吐出了一句话,“你今日不该来的。”
李玉函问:“为什么?”
老人答:“因为今天有贵客到来,我们都不可以擅自离开房间惊扰贵客。”
李玉函又问:“是什么贵客?”
老人道:“不知道。”
李玉函冷笑,“左右不过就是西方魔教的贵客而已,他能到石观音的故居做客,莫非是玉罗刹的情人不成?”
老人肯定的道:“你们又没有药了。”
“不错。”
一阵沉默在屋子里蔓延,过了好一会儿,老人才发出一声叹息:“我早跟你们说过,药不能吃的太频繁,你们如果可以一个月吃一次,甚至一年吃一次,或许就有戒掉它的一天,但你们偏偏不这么做,偏偏就吃了二十年。你们现在吃药的速度,简直可以算是一天吃一次了。”
李玉函冷冷道:“话说的轻巧,可是你自己不还是一样吃了这么多年?”
老人道:“正是因为吃了这么多年,我才快要活不下去了。我不像你们江湖人,身强体壮,还可以多熬两年,我现在这副模样,说我有八十岁都有人信。”
他说这一连串话的时候,语气依然平板的毫无波动,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之间停顿的间隔也都是一样的。
李玉函的脸庞稍稍扭曲,似是忍受着某种痛苦:“我有什么办法,她不吃药,就会一直一直说胡话、产生幻觉。她害怕看到那些东西,我也不想看到她痛苦,所以我们不能不吃,我不仅要让她吃,我还要陪着她一起吃。”
老头子终于还是叹道:“好吧,好吧。你跟我来,我将药给你。”
李玉函道:“你为何就不能把药方也一起给我?”
老头道:“我不能给你。这害人的东西决不能流传出去,他只能握在我手里,你要知道,在我们几个人里头,捏着这个方子的也只有我一个。”
“……我当然知道。正因为只有你手上有石观音的方子,我们才不得不一直来找你。”
老头掀开了布帘,走进了里间,李玉函跟着他一起走进去,抱怨道:“你老眼昏花,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放错药量?”
老头打开木头做的柜子,枯瘦的手从里面拿出几个瓶子,一边回答李玉函的问题:“我也担心我放错,所以我每天都会看一遍方子,免得自己弄错了。”
李玉函走到他身后:“这么说,是有写下来的药方了?”
老头蹙眉:“你问这个做什………!”
他猛然瞪大了眼睛。
冰冷的匕首准确的从背后插入了老头的心脏,李玉函恶狠狠道:“有方子就好,只要有写下来的方子,我就可以安心让你去了。”
老头瞪大了眼睛,缓缓扑倒在柜子上,怀里的药瓶散落了一地,李玉函亲眼看着他死了,才在屋子里快速的翻箱倒柜起来。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他就找到了一份疑似方子的纸张,再三确认后,他将药方揣进怀里,又拿了一块布,将柜子里所有的药打包成一个大包袱,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他原路返回,走入一条密道之后娴熟的在密道里面打开了第二个密道,如此反复三次,又走了大约一刻钟,他总算是出了这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