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谦感觉自己做出反应的时间应该长得令人难以忍受,房间里已经变得落针可闻。
靳言不知什么时候把聒噪不已的接待员带了出去。
周翟耐心很好,伸手等着他。
方谦错开了些,低声说,“这房子我不卖了。”说完便站起来要出去。
周翟从背后抱住了他。
熟悉的皮肤触感顷刻间打开了记忆的阀门。
方谦这下彻底大脑空白,全身的血ye好像瞬间冲到了头顶,又即刻被抽了回去。
周翟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大概是不知名的古龙水,和以前洗衣粉混杂的烟味的气味再不相同。
方谦挣扎了一下,“你放手。”见男人没有收手的意思,方谦无奈的站定,叹了一口气,“有这个必要吗?”
周翟把他转过来对着自己,注视着他的眼睛,笃定的回答道,“有。”
方谦别过脸,“别闹了。你买这房子能有什么用。”
周翟坦荡又真诚的对他说,“睹物思人啊。”
又来了。
方谦知道周翟是故意的,他原来就惯用这一套来叫自己心软。
可是就算知道他是故意的,他的心还是不由自主的为这个人动了动。
方谦抬头正视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些,“周翟,我不要卖给你。”
“为什么?”周翟认真的问他,料到他要躲开不回答,非拉着他靠近自己,轻声追问他,“卖给谁都一样为什么不能卖给我?”
方谦急于从他手里挣脱,心乱如麻的敷衍道,“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周翟噙着笑意又问了一遍,“哪里不一样?”
方谦觉得这氛围不对,男人身上的气息温柔又强势的笼罩过来,无论如何他都不该再呆下去。他用了点力气,强自挣脱出来,跌跌撞撞的出了接待室,落荒而逃。
靳言:
他老板是不是没用了些,这可是都独处一室了啊。
周翟意气风发的从接待室里出来,那阵仗就像是方谦已经答应了他的求婚似的。靳言甚至怀疑自己前一秒是眼睛出了问题,那位不是逃出来的,是害羞过度?
“开车去酒店。”周翟叫他。靳言一时没反应过来,后知后觉的想起这大概是要追人。
于是又在心里腹诽了一遍他老板糟糕的追人能力。
周翟在车上又冷静了些,方谦看到他就想逃,追到酒店去又能怎么样——或许不该逼得太紧
但车已经到酒店楼下了。
周翟想了想,还是进了酒店大堂,报了方谦的名字,说是朋友找人。
然而酒店并没有方谦订房的记录。
周翟皱皱眉,但他相信下属不至于连这点事都做错。“那麻烦你查一下入住记录,我找他有急事。”
这次找到了,方谦入住的房间是用别人的名字预定的,并不是他本人。
周翟的脸立刻就冷了几分,他从知道方谦要回国开始就没再让下属跟得太紧,就这么几天的功夫,他都跟别人住到一起了。
周翟上楼敲门,方谦不疑有他,开门看见是这人,立刻心道不好,马上就想关门。
然而从少年时代起两人的体格就相差甚远,周翟真想动用武力压制的时候,方谦的反抗从来没有成功过。这次也不意外,周翟轻松挡开他,挤进门里,脸色难看的问他,“你藏什么?”
方谦一头雾水,同时又头痛周翟追到酒店来,没理会他问什么,说道,“你回去,不然我叫保安了。”
周翟冷笑,“你倒是叫着试试看。”
方谦退后了几步,有些无力的对他说,“周翟别这样,我五年前已经说清楚了”
“你说清楚什么了?”周翟没有任何放过他的意思,“我当初跟老头子走就是怕你再被他为难,我说了你等我,我会把这些脏事儿清理干净。你说清楚什么了?嗯?”他咄咄逼人的质问。
“你连去哪都没跟我说清楚。”男人恨恨道。
方谦无话可说,又想起小面馆老板娘那句“周翟动作快,带着人见过他妈了”的话来,心里难受,语气也不好了,“我说清楚了,我说我们算了。”
这句话本是气话,可是说出来他自己心里都一疼。那天的事方谦这几年一直不愿意去回想,那天对周翟说过的话,就像一把卷了刃的刀,偶尔在他心里划拉一下,带出许多绵长的痛意。而这句话落地,他觉得自己心里的那把刀骤然开了刃,刺的人都想蜷缩起来。
周翟被他这句话激起了更大的怒气,随手带上门,把他锁在自己和门之间,用了几分力道逼他正视自己的脸,“我们算了?”
周翟一把把他的衬衫扯开,冷笑地问他,“算了?怎么样是算了?我还没同意呢,起码得打个分手炮吧?”
方谦气的打了他一巴掌,周翟毫不在意,躲也不躲,一把扯下他裤子上的皮带,三两下就把他的手捆了起来。
方谦拼命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