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一桩心事之后徐翼看了看自己攒下来的存款,盲选了一趟航班飞到了一个他之前甚至没怎么听说过的城市。
下飞机之后徐翼去市区找了个快捷酒店补了一觉,醒来电话已经被打爆了,大部分都是林栖打来的,剩下的是他父母。徐翼估计是林栖找不到他人,跑去向徐父徐母打听了。
徐翼顺手把林栖的号码拉进黑名单,又给家里打电话,扯了个谎说自己出差了。点开微信看见一个新联系人请求添加他为好友,徐翼觉得挺好笑的,搞出了这么多事结果互相连个微信都没加。他点了拒绝再收此人信息,结果共同朋友找上来了,拐着弯问他在哪,徐翼一眼看出来是来套话的,也都没怎么搭理。
他点了个外卖之后坐在床上发呆,事实上他现在的思绪是很混乱的。他不想面对林栖,但此刻他已经不敢说自己是完全地厌恶对方了,这种“不想面对”源于一些他也说不清楚的更深层次的情绪,或许是不知道该怎么相处,或许是被林栖昨晚的表现打开了一些心防却仍旧不能完全信任他。逃避可耻但是有用,至少他此刻没有那种莫名而来的压力感了,他感到自己是自由的。
可随后一系列冲动导致的问题又铺天盖地袭来,徐翼想着自己要逃多久呢?总该有个期限吧?想清楚再回去吗?或者钱快花完了就回去?还有肚子里的小孩到底该怎么处理?
徐翼有些烦躁,外卖来了,他吃了外卖之后到酒店楼上的网咖开了个包间上网。网咖里很热闹,到处是男孩子们打游戏时发出的打打杀杀声,徐翼和这些人格格不入,他是来处理工作剩下的手尾的。
打开工作邮箱,徐翼先看到的是来自林栖的未读邮件,林栖看来真是走投无路了,竟然连给他工作邮箱发发信息这种Cao作都能想出来!
徐翼犹豫了一下,没有直接把这封邮件删除。看看呢,看看也无妨吧。
林栖说:你不愿意搭理我我理解,对不起,别的就不说了。我今天问了你们领导,他说你辞职了,我估计你还是要上这个邮箱的,如果你看到了……能不能给我报个平安?
徐翼看完退出,花了点时间把工作资料拖下来,又做了几个表格发给了和他交接的另一位同事。做完之后再看了一眼邮箱,林栖发来了新的信件。
林栖:你看到我的邮件了,我这边能收到已读提醒。
徐翼又点了右上角的叉,但马上新的邮件又弹进来了,林栖没有再死缠烂打说些什么,他只说了句晚安。
回酒店以后徐翼又鬼使神差地下了个看邮件的app,盯着林栖那句“晚安”看了会儿。白天他睡得太多,晚上不怎么困,但想着现在他是有小宝宝的人了,又不敢熬夜,只好闭着眼睛胡思乱想,就这样竟然也迷迷瞪瞪地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徐翼在网上搜了本地的一些风景名胜,这是个小城市,旅游业还没发展起来,但昨天徐翼坐着出租在外头经过的时候还是觉得处处都新奇,这里有很多和他家乡不一样的地方。他逛了一早上,下午走不动了就去图书馆看书。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几天,每天徐翼就漫无目的地走街串巷,累了就去看书或是找个地方坐下来喝nai茶,觉得这地方玩得差不多了,他又看起了周边的高铁票。
期间林栖每天都会用邮件和他联系,说的话也不多,无非就是些嘘寒问暖的关心问候,徐翼都看了,林栖那边也都收到了已读提醒。两个人之间就维持着这种微妙的平衡,看起来似乎相安无事。
但相安无事只是表象。林栖那边已经快疯了。
那天晚上徐翼没有拒绝林栖,林栖当真以为他们的关系就更近一步了,谁知道他出个门回来家里就空了。起初林栖以为徐翼是去上班,结果打电话没人接,问了一圈也没人知道他去哪,林栖慌了。
后来好歹徐翼有动静了,他回复了别的人,并拉黑了林栖。林栖尽管有苦说不出,但一颗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了下来。
然而这种感觉仍是不好受,他不知道徐翼在哪,他也没那么大能耐去找徐翼。他现在唯一的慰藉就是徐翼每天都会看他的邮件。
林栖想在邮件里多说点话,又怕再把徐翼惹毛了。徐翼不太相信他,他是知道的。于是他只能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和徐翼保持单方面的联系。
心脏每天都像被人攥住,酸涩且有些窒息。但林栖硬顶下来了,林栖冷静地想过,徐翼不可能在外面待久,他总要回来的。哪怕他真决定了到异乡去扎根,也不会完全把自己锁在封闭的世界里,他总是要走漏一些风声的,林栖没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干等。
没想到林栖没等多久,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远方一个医院打过来的,接起电话时林栖心在狂跳,医生问“是徐翼的家属吗?”时,林栖差点直接捏碎了手边的一个鼠标。
林栖焦急道:“徐翼怎么了?”
那边的医生给林栖简单地解释了一通,大意是徐翼由于未被标记且长时间缺乏孩子另一个爸爸的信息素安抚,现在状态不太好。林栖听完也没犹豫,立马请了假订了最近的航班往徐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