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动了恻隐之心,哪里舍得指责这么个美好的玉娃娃。
而且人家不是说了吗,要改造这些混混,看来这惹事的都是那些混混们,却不是这个玉娃娃。哎,可怜这个米分雕玉琢的娃娃,小小年纪,身份不低,还要低三下四向他们这些东街普通民众低头哈腰道歉。替那些个不省心的手下擦屁股,真是个好老大。
一时间,大家不仅不想指责他,还都纷纷同情起他来。
民众很是开明的对许辞无任何责难之词,却纷纷指着那五个混混恨铁不成钢地道:“你们摊上个好老大,以后要好好改过自新!”
“摊上你们这些不省心的手下,真替你们老大不值!”
“你们可一定要一心向善,好好报答你们老大的再造之恩。”
是以,许辞没什么阻拦地,就带着那几个混混回到了许家。
把阿牛几人带给留给许梓娴打磨,许辞觉得有些心累,实在看不下去许梓娴对着五人单方面的凌虐,径自回了小院书房中。
今日之事也算是对他的形象小小地洗白了一下,可水滴石穿,他那些手下作乱两年,早已根植在东街民众心中。非是他三言两语就可化解,若想民众今后果真改观,他还要积少成多,徐徐图之。
若要如此,那这几个少年便不能再行那欺软凌弱之事。
几个少年他都还有些印象,带头的阿牛父母早亡,只有他带着两个弟弟。为求自保,不得不用暴力震慑四周。
还有那个叫阿四的,家中只有一个老nai,这孩子还算孝顺。
这几人或多或少家庭都有创伤,不得不用冷漠暴力伪装自己,久而久之成了习惯,也就真的变坏了。
如今他们还不算恶劣,恩威并施之下,或可改变。
想到这里,他叫来念白念孝,窃窃私语了一番。两人听后虽是不解,却也受命而去。
遣走两人,许辞才从抽屉中抽出了一本,明年二月打了春便是一年一度的院试,他这辈子既然打算当个可以辅佐太子的贤臣,便不能一直倚仗太子存活。
上辈子他并未参加什么恩科考试,只是太子的一句话,他就摇身一变,成了连父亲都为之眼红的正三品扬州刺史。但因着他毫无根基,只靠太子一人,等他监察扬州之事,扬州知府敷衍塞责,根部不将他看在眼里。
他多走了很多弯路,才赢来了地位,却失去了太子亲信的立场。
如今重生,他定要打好基础,能不靠太子就不靠太子,一步一个脚印,慢慢行进。如此既不会招人嫉恨,也可广结善缘。
院试每年三月举行,考过即可为秀才;秀才可参加每年七月举行乡试,八月下榜,上榜的为中举,既为举人。成了举人,才有资格参加三年一次的会试,上榜者便是进士,到那时方可真正入朝为官。
他前世这些步骤一个也没走,如今从头慢慢来,确实要好生对待。
他懂得许多旁门左道,机关算计,最是懂上位者的心。所以这些考试的答题方式该也不在话下,可总要准备充足,才不枉一去。
☆、第14章 收买人心
阿四陪许家三小姐许梓娴打了几天的架,这几日都抽不出时间去东街抢钱。
这日,日头西沉,已是傍晚时分,他才拖着一身伤骂骂咧咧从许府往家走。
妈的,回家这么晚,nainai该担心了。
阿四是住在东街最角落的边缘地带,那里三三两两地坐落着几间简陋破败到不行的茅草屋,算是繁华东街处的贫民区。
刚进了贫民区,阿四就闻到一股诱人的饭香味。
早已饥肠辘辘的肚子顿时发出“咕咕”的惨叫声,摸了摸扁平的肚子。阿四眼前一亮,好香的鸡rou味,也不知道是谁家开了大餐。随即眼睛重又黯淡下来,谁家又跟他有何关系,他家如今温饱都成问题。
他才只有十三岁,要力气没力气、要能力没能力,根本没有人要他做工,而家中还有一年迈nainai,八十岁高龄,身患顽疾,经常卧病不起。
为了帮nainai看病抓药,他只能跟几个弟兄一道在东街抢钱为生。
呵呵,朱门酒rou臭,路有冻死骨。
阿四瘪了瘪嘴,心中冷笑:那个该死的许辞,忒把自己当回事儿,居然还教训他们几个兄弟。
若不是看他脑子缺根筋,讨好几句就乐不思蜀,身份又金贵可以给他们几个兄弟当后台,谁愿意陪他虚与委蛇。
他自幼在市井中长大,心思可说是玲珑剔透,也懂得不少人情世故,是他们五个结拜弟兄之间的军师。他们横行市井,自是看不上那个仗着背景而猖狂无度的许辞。可他们可以利用他帮他们顶灾顶难,可以拉他给哥几个当替死鬼。
认许辞当老大这个主意,就是他出的。
当时阿牛还不同意,可自从挂了许辞的名头,出来抢钱打架每每必成之后,阿牛也尝到了这个主意的好。
许辞那个傻蛋还真当自己是他们老大,岂不知他们只是利用他罢了,被卖了还在帮别人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