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锋的亲兵争相冲来,想抢回大将军的屍体,却被一个高大的巨人挡住。
一个猫一样敏捷的男子策骑掠过,挥舞着弯刀,将他们一一劈下马来。等最后一名亲卫溅血毙命,他摘下鞍侧的长弓,将箭搭在弦上,瞄向远处人群中那个披甲的大将。
那将军在马上扬起佩刀,大声下令,成功地将百余名散兵聚在自己周围,忽然一箭从他肩头射入,穿透了他整个肩膀。袁华一晃,栽下马来。
如果是别矢里,这一箭肯定不会射偏吧。拔海有些遗憾地收起弓。失去指挥的敌军已经开始崩溃。
天瑶四年七月十一。魁朔左部夜行五十里,入於长泉。北山铁骑遇袭大溃。
虏骑沿途逐杀,黎明前再围溃军於林陂,虏首铁由纵骑围射,死者相藉。是役北山铁骑殁骑将三,骑尉十一,骑领六十九,死者万三千人。车骑将军王锋,监军陈会死於乱军。
中军溃散,前军粮草断绝。骑尉沈石夜战西陵关下,力挫来敌,整军逸围出。至於石门关,五千骑犹存。二十三日,廷尉府收沈石下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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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闪电和疾飞的鹰,勇士们闯进腾格汗的军营。
英雄铁由跨着枣红的战马,用双手翻转整个大地。
魔鬼的爪牙四处溃逃,他们逃过高山和河流,却逃不过勇士们长了翅膀的箭矢。
英雄的铁由啊,他的胆子比别古里山还大……“
勇士们高唱着欢庆胜利,铁由一碗接一碗喝着马nai酒,然后就醉倒了。高大而丑陋的赤马翰背起他,拔海和罕多尔托住他的脚,把他送回营帐。
一看到宛若兰,那个粗鲁的汉子像躲避瘟疫一样退开一步。罕多尔讥笑道:“勇猛的野猪居然会因为一只黑头雀胆怯。赤马翰,你不是也骑过她母马一样的屁股吗?”
“她是魔鬼。”赤马翰气呼呼道,“她毁掉了一个王国。还让牛羊生下六条腿的怪物。”
“她只是毡房里的贱奴。”罕多尔两只耳朵被居桓人割下,蒙受了终生无法洗脱的耻辱。他喝道:“居桓的王后,把你奴隶的衣服脱下,像母马一样露出你yIn荡的身体!”
宛若兰顺从地除去衣物,母马般趴在地上,像卑贱的女奴一样耸起白美的雪tun。罕多尔抬脚踩在她tun间,用沾满泥土的靴底踩弄着她柔腻的rou体。宛若兰赤裸着伏在他脚下,洁白的身体彷彿软玉雕成。
拔海接过铁由,把他放在皮褥上,“不要吵醒主人。”
罕多尔朝女奴tun间唾了一口,“肮髒的妖婆!你像野狗一样下贱!”
他悻悻然收回脚,然后小心地将铁由的头盔放在毯上,三个人一同离开帐篷。
宛若兰默默铺好皮褥,为铁由除去皮靴和袍子。她赤条条跪在地上,白滑的美tun间沾着泥土和口水,黑黑的髒了一片,仍留着被污辱过的痕迹。
赵秀儿惊愕地看着她,良久道:“你是王后?”
“是啊。居桓的王后。”宛若兰淡淡说道:“主人攻破居桓,我就被带到营中。”
“从那时起,你就服侍他吗?”
宛若兰摇了摇头,“我有着腾格汗的血,没有人愿意收留我。於是我被带到毡房,当作部族公有的女奴。照看我的是格lun老阿妈,她让我跟部族的勇士们睡觉。我在毡房住了很长一段时间,记不清抚慰过多少人。大概每一个攻破居桓,屠杀过居桓人的勇士们都使用过我,居桓的王后。”
她淡淡说着,彷彿在叙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故事。赵秀儿已经听得呆了,身份尊贵的居桓王后被送进毡房,像娼ji一样,用自己的rou体抚慰那些征服自己王国的野蛮征服者。
“那你为什么……”
“不死么?我一点力气都没有,怎么去死?那时我每天都想死,闭上眼就希望不再睁开。可我还是活了下来。度过最初那段日子,慢慢就不想死了。”宛若兰垂下首,含笑柔声说道:“这样不要脸的女人是不是很贱?”
赵秀儿无法回答。她从居桓王后沦为低贱的女奴,被那些野蛮人肆意污辱。
如果是自己,也许早就自尽了。可她也看到了,死亡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即使从小教她烈女传的母亲,也同样沦为奴隶,被指配给一个残疾的老牧民。她曾悄悄找过母亲,但刚看到那顶帐篷,她就听到不堪入耳的声音。她无法想像自己文雅的母亲赤裸着白皙的身体,在破烂的羊皮上与一个残疾牧民交媾的样子,就像逃命似的奔了回来。
宛若兰用一块毛皮擦拭着主人沾满泥土和血迹的靴子,一边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么?”
赵秀儿点了点头。
“从前有一位王后,她出身高贵,有一个美丽的女儿,生活得很宁静。忽然有一天,强盗攻破了她的王国,杀死了国王。王后和公主匆忙逃走,离开了自己的家园。”
“她们在山里遇到一对父子,王后向他们求救。那位父亲看她们长得美貌,就要求她们嫁给他们父子。王后答应了。儿子首先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