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斌道:“让我说,石头都别装,就弄点土投过去。天亮一看,嗬!城上都是土!说明咱们攻了。没攻下来,那是西陵关太结实。”
程节道:“你这才是屁话——”
沈石板起脸,“吵完没有?没吵完接着吵!”
几个人都闭了嘴。
沈石哼了一声,“吵完了,都回去睡觉!”
“少将军,不攻了?”
“五千骑兵攻城?笑话!天亮叫阵,想打出来打!”
“那虏狗要不出来呢?”
“不出来就歇着。让辎重营把周围的祠堂、庙宇都拆了。石头给我存好!谁敢往城上投一块,就把他也投上去!还有,各营看好动静。就这几道篱笆,能比得了西陵关的城墙?别让人连锅端了!”
“是!”几名骑尉挺起胸膛,轰然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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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边,”罕多尔指着远处,“是个十头骆驼高的山丘,冲上去要费点力气。”
“别矢里!”铁由道。
穿着白袍的射鵰儿策马上前。
“你带一百人去试试强弱。敌人出营就回来。”
“带一百人去试试强弱。敌人出营就回来。”别矢里重複了一遍命令,等铁由点头,便带人朝山丘驰去。
“一百人不少吗?”拔海道:“我也去!”
“不。这些只是先锋。他们的大营在后面。”铁由道:“你们跟我一起。”
草原汉子都望向马上的孩子,他们的英雄。
铁由举起铁矛,“踹他们的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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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华系着袍子进来,笑呵呵道:“真是人老了,鸡巴也老了,撒泡尿都费劲。”
监军内史陈会用Yin柔的声音道:“将军老当益壮,为朝廷出力的日子还长着呢。”
袁华笑着捋了捋鬍鬚,“鬍子都这么长了,那比得上监军大人年轻有为。往后这朝廷是你们的天下,老夫只能出把力气,在大人手下讨口饭吃。”说罢哈哈大笑。
陈会连忙逊谢,“咱家怎敢与将军相比。”
袁华手下的亲兵都绷着脸,想笑又不敢笑。袁华先骂这傢伙是个阉人,连撒尿的傢伙都没有,又骂他没了鸡巴,连鬍子都长不出来。偏偏听起来都是奉承。
这太监照单全收,还乐得眉花眼笑。什么叫本事?这就是本事。吃人不吐骨头,还让骨头乐不可支。
“袁将军!”陈会拉住袁华的手,推心置腹地说道:“咱家知道你这些吃了不少亏。”
“哦哦。”袁华含糊应着。
“沈纲那廝把持军权,压了将军多年,咱家看在眼里,心里都替将军叫屈。”
“唔唔。”
陈会义愤填膺,“沈纲那个小人,嫉贤妒能,徇私枉法,胡作非为!幸亏合恩侯禀明太后,把他下狱打入天牢,将军才有了出头的日子。”
合恩侯是内廷大太监梁方,因为同姓而得到梁太后的信任,与梁元把持内外,新皇登基时受封为合恩侯。
袁华“嗤溜”吸了口麵条,愕然道:“沈纲有八尺多高,不算小啊?倒是梁侯爷俺见过,五尺上下,跟沈纲那个老匹夫比,才算小人吧。”
陈会尴尬地说道:“咱家说的不是个子大小,是说……”他发现想跟这没文化的老兵痞说清君子小人的分别,很是个难题。
还是袁华善解人意,他咧开大嘴,“原来不是个子大小。呵呵,老袁不识字,总是闹笑话。呵呵呵呵……”
陈会只好陪着乾笑几声。
笑罢陈会咳嗽一声,左右看了看,“有些心里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袁华拍着胸脯道:“说!大人直管开口,老袁除了没bi生不了孩子,别的就是把蛋挤了也给大人办到!”
旁边的亲兵终於忍不住扑嗤笑了出来。
袁华一瞪眼,“你这个嘴巴不长毛的小兔崽子!敢笑话老子!老子把蛋挤了怎么着?”
袁华骂骂咧咧还要说,陈会忙拉住他,“将军息怒。咱家有句话……”
袁华连连点头,“对对,大人还有话要说,都让这兔崽子给搅了。说!”
陈会欲言又止,用眼睛扫了左右。
袁华刚吞了碗麵条,这会儿捧着块猪肩伏案大嚼,根本没理会他的眼色。陈会只好道:“请将军屏退左右。”
“唔?”袁华满嘴是rou,这才明白过来,他一拍陈会的肩膀,“大人这就多心了。这些兔崽子都是跟我杀出来的。别说几句话,老袁玩女人都不避他们。他们敢多说一句,老子就把他们蛋割了,让大人带回宫里。听到没!”
几名亲兵齐声道:“听到了!”
袁华知呵呵道:“你瞧,这帮兔崽子都听见了。说吧说吧。”
陈会哭笑不得,他倾过身,俯在袁华耳边说道:“内廷消息,太后已经有旨,沈纲时日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