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眼高于顶,哪曾有人这么跟他说话,若是放在以前早就勃然大怒了,只是这几日他对这人的古怪脾气已知晓一二,何况现下两人又被困在谷底,需要相互扶持之际,故而只是冷哼了一声,不去计较他的无礼。
第二日边旭肩上的伤处仍未完全结痂,他的外衫被血浸透,已然干硬,黏在伤处的皮rou上,萧素寒看着都替他害疼,他本人却仿佛毫无知觉,一早就提了剑向山谷深处而去。
这山谷中多是密林山涧,兼之是初夏时节,葱翠浓绿,景色很有几分宜人,他二人却都无心赏景,只因这山谷比想象中还要大,他们在密林中穿梭了大半日,仍未寻到可以出去的道路。
眼看已是过了午时,萧素寒心焦之下更觉干渴,草草在附近寻了一条山涧,边掬水痛饮边抱怨道:“我如今过得野人一般,不会真要在这里困一辈子吧。”
边旭也在他身边捧水喝了两口,摇摇头刚要说什么,只听溪边扑棱棱飞过一只惊鸟,当即捻起水边石子,真气贯指弹将出去,将那鸟射落了下来。
他这一手十分麻利,萧素寒也收起愁闷,点头道:“正不知这顿要如何果腹,它倒送上门来了。”
边旭轻掠两步,越过溪水去捡那猎物,谁知过去之后不知看到了什么,竟顿住了,过了片刻才转头道:“萧少庄主,你过来瞧瞧。”
等萧素寒来到他那里,放眼一看,不由得大喜过望,原来这溪涧后的山壁比别处坡势缓了许多,上面还有数根长藤垂落,他上前便抓了一根藤蔓在手中掂了掂:“我们多半可以沿着这些藤蔓爬上去。”
边旭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
萧素寒忽然想起什么,看向他肩上的伤处道:“你的伤不碍事么?”
“不碍的,”边旭仰起头向那山壁顶上看了看,“我们这就动身吧,若是再耽搁怕是天黑也到不了上面。”
萧素寒也向上望了一眼,只见深壑险峻,确实耽误不得,当即点头道:“好。”
他一手抓住那根手臂般粗细的长藤,提起真气向上一跃,便跃上了数尺,借着那石壁又一蹬一跃,如此几番,很快就离开了谷底,边旭也紧跟其上。两人不知花费了多久,才终于来到山腰处,这攀爬峭壁本就是极耗体力之事,饶是他们二人内力不弱也略感疲惫,只得借着一处石缝作片刻歇息。
“依你看,我们天黑之前能爬上去么?”萧素寒微微喘息着问。
边旭点了点头:“多半可以,不过,我瞧你方才几次气息紊乱,脚下也有些虚浮,还是当心些为妙。”
萧素寒一直对自己的轻功十分得意,见他这话有些暗指自己轻功不济的意思,当下便有些恼火,也不愿歇息了,抓过藤蔓道:“我自会小心。”
他有意要显露本事,双足在那峭壁上虚虚一踩,随即纵身而上,如同飞鸟,正是他的家传轻功一剑穿云,这一招自然是漂亮,只是他在半空中不慎岔了内息,一个失足竟翻落下来。这一惊非同小可,连他下方的边旭也变了脸色,飞身过来抓住他靴底向上一托,这才使他借了力,忙抓住手边一根长藤稳住身形。
这已是两天里萧素寒第二次受此惊吓,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正要向救了他两次的边旭道谢,却见边旭满脸失措,正定定看着山崖之下。
“你怎么了?”
边旭没有回答他,仍然看着下面黑洞洞的谷底,额头上全是汗珠。
萧素寒上上下下看了他半天,忽然惊道:“你……你的剑掉下去了?”
他自然知道对于许多剑客来说,心爱之剑如同性命,此番边旭多半是方才为了救他才不慎掉落了佩剑,他心中自然有些愧意,忙安慰道:“等我们上去了,我带你去我父亲的剑库里,务必让你寻一把跟先前那把剑……”
还没等他说完,边旭已抬起脸,沉声道:“少庄主请先行上去,我下去一趟。”
“什么?”萧素寒这一惊非同小可,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到这里,怎能为区区一把剑就折返回去,“边旭你……”
他说话间边旭已抓了一根藤蔓在手,纵身一跃便落了下去。
“你疯了!”萧素寒在这半空中突然觉得十分绝望,咬咬牙也跟着跃了下去。
等他们落到谷底时,天色已然昏暗,边旭失魂落魄地在乱石堆里寻觅了半天,最终找到了那把跌落的佩剑。萧素寒冷眼看着他手里的剑,瞧着乌沉沉的,确实是难得的利刃,然而也算不上绝世珍稀,依他来看是万万不必为这么一把剑费这样大的周折。
边旭直到拿了剑在手,才想起身后的萧素寒,他似乎十分奇怪:“少庄主为何要跟着我下来?”
萧素寒皱眉道:“你是为了救我才弄掉了剑,难道我要丢下你自己上去么?我萧某人也不喜欢欠旁人人情。”
边旭微微一怔,不再接话,只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剑。
这一夜自然还是要在山谷里度过,两人就着篝火将白天那只鸟烤了,勉强也可填饱肚子,萧素寒没Jing打采地嚼着寡淡的鸟rou,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