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如水火。
顾闲与宫九来到施家庄时, 施家庄的氛围已是十分惨淡,大门紧闭着,来往的仆人脸上更是看不到丝毫笑意。
他们被家仆领着去见金弓夫人, 一路上只觉得整个山庄黯然萧瑟,Yin风阵阵, 仿佛那位施家小姐是真的马上就要去了。
远远的,顾闲便听一个女人的声音恨恨道:“他害得我女儿这样苦,还有脸到施家庄来?只要他敢来,我就宰了他放天灯!”
又有另一个女人道:“就是。那小白脸明知道施茵是要嫁到我家里去的,还非得勾引她,如今害她生了相思病,我要是见了他,必定踩烂他的脑袋!”
这两个女人,一个要把人放天灯,一个要踩烂人的脑袋,足以见性子有多泼辣。宫九低声道:“这应该就是花金弓夫人和薛衣人的女儿薛红红了。”
薛红红嫁给了花金弓夫人的儿子,让施家庄和薛衣人成了亲家,嫁人后的日子也远比别的女儿家嫁人要好过得多,毕竟连金弓夫人平日里都要对她礼让三分,还有谁敢欺负了她去?
前面引路的仆人耳尖,立刻道:“正是,那二位就是我们施家庄的夫人和少nainai。”
他此时是不敢再得罪好不容易请来的大夫了,殷勤的把人引到地方,他便出声道:“夫人,少nainai——”
正在院子里说话的金弓夫人和薛红红不约而同的扭过头,脸色顿时变得十分Jing彩。薛红红当场撸起袖子,指着先踏进来的顾闲骂道:“好啊,你这个小白脸倒是真敢过来?!”
金弓夫人一听这话,也瞪起眼睛,指着顾闲怒道:“你就是叶盛兰那个小畜生?!”
宫九脸上浮现出淡淡的不悦,却也只是静静听着,并不说话。
引路的仆人忙道:“夫人,少nainai,误会了,误会了,这位是顾闲顾大夫!”
薛红红上上下下将顾闲打量了一通,质疑道:“你?那位顾大夫怎么会这么年轻?我看你是顾大夫的儿子还差不多!”
果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也难怪这家的仆人会把顾闲得罪的那样厉害,看来这主人家平日里对仆人的言传身教……实在功不可没。
仆人满头大汗,不住的觑着顾闲的脸色,连连道:“真是他!他就是这么年轻!少nainai,您看,还是赶紧让小姐看病吧?”
顾闲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踏前一步,温声道:“在下姓顾,单名一个闲字,夫人可否能让我看看施小姐的病?”
花金弓夫人见他神态庄重,举止间也颇为大气,不像是叶盛兰那个小白脸会有的气度,又见他身后的宫九虽然一言不发,却俨然是一个翩翩贵公子,满身的贵气,这才道:“好,你跟我来。”
她们方才就站在施茵的院子里说话,如今顾闲到了,干脆就直接领着顾闲进了屋。宫九刚要跟上去,薛红红一个跨步站到了他面前,蛮横道:“且慢!你又是谁?”
宫九冲她微微一笑,似乎浑不在意薛红红的无礼,他轻声道:“在下是顾先生的朋友,也懂些微末医术,或许也能帮上施小姐的忙。”
他这一笑真可谓玉树临风,薛红红自嫁了人以后,几乎没再见过这样的男子,忍不住脸颊一红,下意识的收敛起脸上蛮横的表情,语气也缓和了许多。她道:“行吧,那你进去吧。”
宫九眯了眯眼睛,笑道:“多谢。”
施茵果然是病了很长一段日子了。
床上的少女面如蜡色,形色枯稿,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就算有人进了她的房门,她也只是无知无觉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顾闲仔细的观察着她的脸色,将手搭上施茵的手腕,过了一会儿,顾闲却是慢慢地皱起了眉头。
金弓夫人站在一旁等了许久,却迟迟不见顾闲说话,反而还蹙起了眉头,不由得紧张道:“怎么样?”
顾闲沉yin道:“……死不了。”
金弓夫人闻言顿时大喜:“此话当真?!”
顾闲肯定的点了点头,脸色却仍是凝重,他深深地望了一眼昏睡的施茵,冲房间里的一干人等挥了挥手,房间里的两个女人不解的对视了一眼,还是暂且依着他的意思退出了施茵的房间。
进门前还说是来帮忙的宫九此时正懒洋洋地倚着门,在金弓夫人和薛红红先后退出去后,才给了顾闲一个疑惑的眼神。
顾闲便用眼神瞥了一眼施茵。
宫九立刻就明白了——此事怕是另有古怪。
到了院子里,金弓夫人才问:“大夫,茵儿她到底怎么样?”
顾闲缓缓道:“不急,到了晚上或许就有结果了。在那之前,我写一张药方,还请夫人依照药方熬一碗药,让施小姐服下吧。”
金弓夫人不解道:“什么叫今晚就会有结果?难道她这病今晚就能治好不成?”
顾闲只是笑了笑,反而问道:“平日里是谁在照顾施小姐?”
薛红红抢先道:“是梁妈。施茵从小到大都是她带大的。”
顾闲沉yin道:“那这位梁妈,现在又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