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在江南住上一段时间的。
今日是花满楼接受医治的第一天,一切顺利。
之后的第二天,第三天,顾闲每日风雨无阻的去百花楼施针,花满楼那边也按照他的嘱咐严格用药,虽暂时还没有起色,但一切进展的相当顺利。
如此过了半个月,花满亭终于不再日日盯着百花楼了。他毕竟也有自己的生意要做,是不可能一直把时间耗在弟弟身上的,花满楼听闻花满亭要暂时离开江南一段时间时,反而还悄悄松了一口气。
他不希望家里人为了他影响了他们自己的生活。
花满亭走之前对陆小凤千叮嘱万嘱咐,要他看好花满楼,若不是花满亭跟顾闲暂时还不算太熟悉,顾闲毫不怀疑自己会得到花满亭成倍的唠叨。
对于陆小凤的遭遇,花满楼和顾闲都遗憾的表示爱莫能助。
这一天一大早,许多天没在半闲居露面的宫九和牛rou汤一起出现在了书铺。
顾闲此时正打算前往百花楼,见了宫九,微微诧异道:“你回来了?”
宫九对这句“回来”似乎十分受用,他矜持道:“嗯,最近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所以打算在江南多呆些日子。”
看来他已经安排好了一点红与曲无容,顾闲邀请道:“我正要去百花楼,你去不去?”
宫九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也好。”
晴朗却弱弱道:“师叔,我也想去看看花满楼哥哥。”
还没等顾闲说话,牛rou汤便笑嘻嘻道:“今天的字写完了没?要知道,你昨天的功课到现在都还没….…”
话未说完,牛rou汤就已经被心虚的晴朗狠狠拽了一下衣角。
正打算答应的顾闲:“…….”
顾闲当即板着脸道:“把落下的功课补上,今晚我要检查。”
晴朗哭丧着脸点了点头,再也不敢提百花楼的事情。
于是冷酷无情的师叔便跟宫九一起出门了。
直到走出了半闲居一段距离,宫九才忍俊不禁道:“很久以前便想问了,她怎么管谁都叫哥哥?你是她师叔,你的朋友却都是哥哥,这样岂不是差辈分了?”
顾闲淡淡瞥了他一眼,微笑道:“我可以让她改口喊你叔叔。”
宫九婉拒道:“这就不必了。”
他们并肩走到百花楼,却听百花楼吵吵嚷嚷,与平时安静温馨的氛围截然不同。
陆小凤堵在门口,无奈道:“这江南的大夫这么多,你们做什么非要抢我们这一个?”
顾闲停住了脚步。
宫九也跟着停下来,不解道:“怎么了?”
顾闲面上也浮现几分无奈的神色,低声道:“是施家庄的家仆。”
“哦?”
顾闲看着百花楼外跟陆小凤僵持的七八个仆人,解释道:“他们几日前就找我去为他们家小姐治病,只是我这里还有一个花满楼,目前还离不开我,我便回绝了他们,他们当时说了些不大客气的话,让我撵出了瑞和堂。”
以顾闲温和的性子,能让他出手撵出去,必定是对方做出了什么极失礼的事情。
宫九毫不怀疑这一点。
就听其中一个家仆道:“不是我们非要如此,而是实在没有办法。那左轻侯的女儿也恰在这个时候病了,左轻侯就把江南所有能请到的名医全请到了他的掷杯山庄,我们小姐实在是请不到大夫医治啊。”
陆小凤都要气笑了:“你们抢不过掷杯山庄的左二爷,便要来抢我朋友的大夫,这又是什么道理?”
那家仆被他挤兑的满头大汗,却还是坚持道:“大爷,算我求你了,便通融通融吧,再这样下去,我家小姐就真的要不行了!”
陆小凤顿了顿,“哦?”
“我们小姐得了怪病,已经在床上躺了许久了,只偶尔才能醒来与夫人说会儿话,我们也不是没有请过别的大夫,但是所有请来的大夫皆是束手无策,再这样下去,再这样下去——”
陆小凤无语道:“既然如此,那当初为何不好言好语的跟顾大夫把话说清楚,他又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你们却偏偏得罪了人家大夫,又跑来他病人家里胡闹。”
那仆人面色惨淡道:“是小的们心急了,况且,我们哪里知道他一个大夫会那么厉害….”
当日他们二话不说就打算把人带回施家庄,结果却被统统扔了出来。他们万万没想到那么一个文弱的大夫会有那样的本事,个个一脸愕然,回过神时已经爬起来跑出了好远。
正在此时,陆小凤身后慢慢走出来一个人——正是百花楼的主人花满楼。
花满楼蹙眉道:“你们小姐的病当真有那么严重?”
那仆人一听有戏,立刻用力点点头,道:“是啊,严重着呢,严重着呢,之前从京城捎来的名贵脂粉,都是小姐最喜欢的,这回却连动都没动,一直摆着落灰,我们夫人别提多心疼了。”
花满楼斟酌道:“既然是人命关天的事,我这儿倒也可以缓一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