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爸爸身边哪也不去,不过现在看来留下也没什么意义,于是答应了。
这个项目时间久,大四虽然没什么课,但要做毕业论文准备答辩,导师干脆给他在那边的学校办了个交换,联系了那边的导师带他。
这次项目组里十几个人,孙静文也在,在校区里租了房子已经安顿好,郑康明打算继续同她住。他现在手头已经有不少存款了,什么都可以去那边置办。
后来郑康明又去查了,见父亲身体真的没有大碍才放下心来。于是他没回家收拾行李,也没和郑业说这事,在手续都办好之后去了个电话打了声招呼,就这样双手空空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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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郑康明到哈尔滨正是金秋,一下飞机就被冻了个跟头。前来接机的孙静文有先见之明地给他带了件大衣,披上还是冷,一路哆哆嗦嗦地进了市里,半路上下起了小雨,再加上冷风一吹,郑康明当天晚上就发烧了。
这一烧就烧得神志不清,半夜里咿咿呀呀说起胡话来。孙静文听到声音前去查看,见郑康明这副鬼样子吓了个半死,手足无措地转了半天不知道该不该打救护车,最后还是打电话给同事求助。
同事听了很快赶到,拿被子裹了背起来就往医院送。在医院打针挂水折腾了一晚上,早上郑康明烧才慢慢退下来。落地第一天来了这么一遭,之后郑康明的病断断续续一直没好,转成了肺炎,每天昏昏沉沉地醒来,孙静文给他熬碗小米粥,他去单位工作半天,下午烧起来去医院挂个水,而后回宿舍昏昏沉沉睡到晚上。
有时他睁开眼,看到窗前杨树迅速凋零的叶子,就特别想见父亲,特别想和他说说话。如果这个时候和他撒撒娇,他一定会心疼他,进而步步妥协。郑康明不想要妥协来的感情,于是他从未给父亲打过电话。
月底下了场大雨,晚上转成雪,哈尔滨的天气彻底冷了下来,好在郑康明病已经好差不多了。近一个月两人没有联系,郑康明落地安顿好之后没有联系过,病重得抬不起手来的时候没有联系过,每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时候没有联系过。
郑康明一直等。他买了个本地的手机号,特意去换了个双卡的手机。有一天,郑业专属的铃音终于响起来了。
郑康明此时正带着孙静文在大风大雪中调研地块,他迅速跑到避风的车里,才接起电话。
“爸。”
“康明,在忙吗?在学校吗?”
郑康明忙说:“不忙不忙。”
郑业说:“我在你学校正门外面。”
“啊?那个学校?”
“哈尔滨。”
震惊过后,郑康明说:“您等我一下,我马上出来。”
挂了电话,郑康明跑着去喊孙静文:“学姐学姐,快送我回学校!”
“啥事儿啊,今儿调研搞不完明儿个还得来,我可不想再来这破地儿了。”
“你岳父来啦。”
“卧槽……”孙静文一个哆嗦,说:“车钥匙给你,你自己开回去吧,我待会儿去看看路上有没有便车……”
“别闹啦学姐,我倒会开啊,快点快点,他就跟学校呢。”
孙静文开车载着郑康明回市里,路面情况不好,车开了四十多分钟才到,郑业也一直没打电话来催。
离学校还有一段距离孙静文就把车停了下来,坚持不肯再往前,叫郑康明自己走过去。
郑康明下车小跑了一段,远远地看见父亲的身影才缓下脚步,停在了景观雕塑后面,仔细观察父亲。
郑业向校内方向望着,他穿一件呢子外套,一身Jing神的正装,这样不冷才怪,况且他已经站着等了快一个小时。雪花落在郑业的肩膀上、头发上,让他看起来好像一个老人,而他又站得那么笔挺。
郑康明突然想到自己此刻形象实在够呛,他穿一件军大衣,脸和嘴唇全部都皴裂开来,有几道血口子,前段时间又上了火嘴角都是大泡,并且下巴上有一层看起来尴尬可笑的胡子没时间料理,最重要的是他已经三天没洗澡了,浑身发臭头发出油。
郑康明不想被看到这样。犹豫再三给父亲打了个电话。
“爸,我突然有点事,您住在哪里,我下午去找您?”
郑业的身形突然松垮了一些。他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我下午来找你。”
郑康明藏好身形等郑业离开。然而他并没有离开,仍旧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郑康明突然明白,他没有入住酒店,也没有带行李,同样双手空空地就来了,下了飞机就来到他的学校门前等他,并且打算这样继续等下去。
过了不会儿,郑业跺了跺,从风衣里掏了烟出来,拿手挡着风点了。郑业低头抽烟,眼睛仍旧望着校内的方向。
等到他紧接着又点了第二颗烟,郑康明终于一秒都无法多等了。他想立即马上就与父亲相见,想要面对面地看着他,对他诉说这些日子的思念和委屈。他一步步地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