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不过似乎,那个邮箱是废弃的,我们给你的邮件都没有回复呢。”她语气随和,仿佛眼前这个人,真的只是自己生命中一个无足轻重的过客而已。
那个邮箱是当初顾长青到了美国后,给他们报平安的邮箱。他当年走得那么决绝,甚至连电话号码都不愿告知,大有要很他们这群人决裂的意思。可是这八年里,四个人像是已经达成了默契一样,身边发生的不论大事小事,都习惯写一封邮件,顺手发给在高二那年就没有任何回复的邮箱里。八年来,一直如此。
“哦,我知道。”顾长青从记忆里挣扎出来,两年前看见那封邮件的时候,他将显示屏给砸碎了。眼下,他有点想要将那枚戒指扔掉。
听见他的回答,沈岑轻笑一声,“呵,原来你看见了啊!”她没有指责他为什么看见了却没有任何回音,从手边那了一支烟,点燃,猩红烟头在一团白雾中若隐若现,“那就好。”
“恩?”
“那我就不愧疚了啊,结婚的时候我还在跟我们家老徐说,感觉是辜负了少年的誓言啊。”以前她总嚷嚷着长大后要嫁给他,“总觉得自己是在没有你的允许下就轻易嫁给了别人,如此看来,你是默认了,那我就松了一口气了。”沈岑笑了笑,她只是将那只细长的女士香烟夹在自己手指间,任由烟雾笼罩了两人。
顾长青西装下包裹着的肌理现在笨绷得紧紧的,他极力压制着沸腾的情绪,“他对你好吗?”
沈岑扬眉,“不好我为什么跟他在一起?不过,老徐不让我抽烟,可能就这一点不太好吧?”她嬉笑着说,能够把自己宠得像个孩子的男人,应该是很好的吧?想到过去被老徐照顾的这六年里,沈岑嘴角露出了微笑,“能给我一个安定的家,为了我远离故乡,顺我心愿在这里开了一家小店,他对我很好。”沈岑想,这不是她对顾长青的炫耀,只是想在这个男人面前认真的表示自己现在真的过得很好,作为朋友,他可以放心。作为曾经的恋人,如果他还记挂着她的话,现在也可以放心了。
顾长青将手边的冰水一饮而尽,在零下温度的水顺着喉咙进入他的身体时,他感到了一丝寒冷。
“这样啊,那挺好的。”他觉得嘴里有些苦涩,明明喝的不是酒,却还是体会到了那种感觉。“能给我一点蜜饯吗?”他说。
店里的零嘴几乎都是老老徐买来的,老徐知道她跟店员闲磕的时候,总是能吃一大堆。这个坏毛病还是老徐自己宠出来的,当年沈岑才去大学,老徐已经大三了,为了追求她,恨不得将学校超市搬空了,最后终于抱得美人归。
“少吃点,这是老徐在城南那家果脯铺子排了两个小时才买到的,别吃光了。”沈岑从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一盘桃rou,唠叨一般说着。
顾长青笑,随手拈了一颗尝了尝,他觉得这东西不甜,没有那栋老旧的筒子楼后面公园里的糖人甜。可现在做糖人的师傅已经消失了,可能,在岁月的变迁中,那种手工糖人也终究成为了时代的淘汰产品吧?
“这次回来还走吗?”沈岑单手支着下颔,问道,“可惜了,小茴陪着邵南洲去了江阳市,那边有一场大型手术,现在还没回来。不过,海子倒是还在,今晚要不要一起来我家吃饭?”她一说到这里,眼睛不由闪了闪,“我告诉你啊,我家老徐手艺可好了,小茴每次都想来我家蹭饭,你不知道邵南洲那脸啊,拉得老长老长的,笑死我了。”
顾长青配合她也跟着笑了两声,心里的那种苦涩却是越来越重。只有爱一个人深到骨髓,才会像是这样说话三句都不离那人的名字吧?“可能今天不行了,我回来是出公差,晚上还约了客户,就不再聚了。”说着,他举了举手边的白水,道声再见,转身离开。
沈岑没有目送他的背影,只是从桌下拿出麻布,轻轻地将原本就很干净的吧台擦拭了一遍,又一遍。等到外面的小贝和阮清子都进来了,沈岑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大摆钟,“呵,就只是十五分钟啊!”从那个人进门开始,到离开,就只有十五分钟呢。
感觉到兼职生的火辣辣的目光,沈岑暗骂一声就算是这么多年了,那男人还是像当年一样招蜂引蝶,猜多长点时间啊,就把她店里小妹的魂都勾走了。
“岑姐,刚才那谁啊?”小姑娘的好奇心就是太重,还太花痴,这两只眼睛恨不得就变成桃心的样子还以为谁不知道一眼。
“哦,俗称EX。”沈岑淡淡说,“对了,你不是整天都闹着问那被人伤了的妹纸后来怎么样了吗?呶,这样。”她将平板放在吧台上,上面是一则时下很火爆的感情主持人的采访节目。
第64章
“后来呢?”穿着套装的主持人坐在现场的沙发上问着对面年轻的女子, “你跟他怎么样了?在那样的环境下,怎么样了?”
视频里的女子面容温和,脸上带着让人看了觉得舒服的笑容, “哦, 现在是我丈夫了。”摄像机给了她手部一个特写,在女子无名指上, 有一颗粉钻。“那种情况,我们只能互相治愈。活下来的人始终要知道怎么更好有意义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