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执意不肯面对?”
他口中气息滚烫,吐在长垣耳垂上,惊得长垣浑身一颤,转过头来,正要阻止他再说下去,却见他目光灼热,竟向自己连连逼近:“你还记得你是云泽时对我说的那些话么?你说你喜欢和我在一起,除非我不理你,不和你说话,否则你都不会跟我生气。”
长垣脸色大变,连声道:“住口!住口!”
魔尊非但没有住口,反而似笑非笑地道:“师父一恢复记忆便要来杀我,比千年之前更加不留情面,想是因为在云泽的记忆中窥破自己的本心,察觉你对我也早已不是师徒之情。”他看着长垣愈发苍白的面孔,一字一句缓缓道,“师父想要将我除去,不止因为天道,也是因为你想要斩去自己的心魔,是不是?”
长垣被他抓着手腕,又没有法子让他闭嘴,只能咬牙切齿听他说完,只觉荒唐至极,心中又是愤怒,又是慌乱,到最后嘴唇发颤,竟是吐不出一句话来。
魔尊望着他,还要再说什么,忽而神色一滞,瞪大眼睛望向他身后,而后猛然抓起他的手拖着他向后奔去。长垣还不知道发生何事,只听见身后传来石破天惊般的巨响,他在身不由己的奔跑中匆忙回头一瞥,却见身后那几座通红山峰竟争相涌出炽烈的岩浆,铺天盖地漫了过来。
他二人如今皆是rou体凡胎,自是跑不过这汹涌而来的岩浆,眼看背后的温度越来越炙热,火舌几乎就要将他们吞没之时,魔尊忽而一个闪身,从那戈壁的峭壁上跳了下去,而后将长垣也一把拉下。
那峭壁下方却是个石洞,长垣刚一落下就被魔尊紧紧抱住,而后十分慌乱地在他脸上摸了摸,又滑下手臂去摸他身上,似乎是在确认他是否安然无恙。长垣经此巨变,也微微有些失色,一时竟没想起要推开他,就这么怔怔地任他抱住抚摸。
魔尊在他身上摸索了片刻,才轻出了一口气,稍稍松开手臂,又低头看他。洞中十分黑暗,然而魔尊那双暗红瞳眸却似莹然有光,他望着长垣,低声道:“师父,我们方才差点就一起死了。”
长垣知道他这句并非说笑,心中也有些微悸,轻轻点了点头。
魔尊抓起他一只手,握在掌中,沉沉道:“你先前说要与我同死,可事到临头,也并不觉得好过,”他顿了顿,把长垣的手拉过去,又放在唇边亲了亲,声音更沉,“一起活着,不好么?”
这话放在先前,长垣自是要疾言厉色呵斥过去,可他此刻望着魔尊的灼灼目色,竟说不出话来,过了良久,才轻轻叹了口气,把手抽了回来。
他有这样的反应,魔尊似乎也早已料到,也微微叹气,眉宇间稍有些落寞之色,转身去看洞外的情形,同时道:“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居然有这么多火山。”
“原来此处的山丘都是火山,”长垣喃喃道,“这里的山形地貌虽然古怪,可我总觉得在哪里听说过。”
魔尊好奇地转过脸来:“师父听说过这里?”
长垣轻轻点头:“从前修行时读上古卷,卷中提到望古洪荒之时,就是这样一片荒芜,除了火山,便是洪水,天不兼覆,地不周载。”
魔尊愣了愣,又皱起眉头:“可是洪荒已经过去千万年了,怎么会在这里让我们遇见。”
“此事我也想不通,”长垣沉默了片刻,又问,“外面的火山之势可平息了么?”
“唔,”魔尊从洞口收回视线,向他道,“火山似乎已经没有动静了,可外面铺天盖地都是灰尘,暂时还是不要出洞为好。”
其实长垣在洞内也已隐约闻到那股呛人气息,知道此刻不宜出去,可不知为何,他这样看着魔尊立在洞口的身影,心神始终摇动不定。思来想去,还是转了头去,就地而坐,双足跏趺,想要静心调息。
他所用的自然是灵台的道门调息之法,不过短短吐纳了片刻,便有些讶异地睁开双眼,而后若有所思地喊道:“昭炎。”
魔尊向他走来,俯身问道:“怎么了,师父?”
“你坐下。”
魔尊微微一愣,只得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满脸疑惑地望着他。
长垣看他曲着两条长腿,闲闲坐在自己面前,不由皱起眉道:“怎么,你成了魔,连我原先教你的盘坐之功都忘了么?”
魔尊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盘起双腿,又将手结了印,而后问道:“师父是一个人调息太无趣,要我陪你一起么?”
长垣不再多言,只示意他闭上眼睛,谁知片刻之后,魔尊便睁开眼睛,惊愕地道:“方才怎么没察觉,这里好强的灵气。”
长垣点头道:“不错,我刚才只稍稍打坐了片刻,便隐约察觉体内有真气流动,便是从前在灵台披云崖那样的仙家福地修行,也不曾有这样的奇效。”他顿了顿,又问魔尊,“你觉得如何?”
魔尊微微一笑,向他伸出一只手掌,掌心中忽然跳动出一团火光,那火虽不甚炽烈,可在这昏暗石洞中也已十分耀眼。
长垣见他已能Cao纵这些浅薄法术,不由欣慰点头:“如此算来,我们在此处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