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娘娘,太子妃自然是第三尊贵的。
房遗爱丝毫不怕太子妃的发怒,他发出一声嗤笑,还是对着太子低声把心中猜疑说了出来,恰巧此时太极宫那边的张太医过来,太子让人抱过李医过来丽正殿来诊断。
果然是“母ru”的事儿。
太子震怒,太子妃也是张口结啥,口中喃喃:“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房遗爱心中却庆幸“猜”得准了。
之前他也只是怀疑一下,要知道宫中的事情向来诡谲,尤其是后妃之间的事,很是说不准会有什么发展。
这边的张太医给皇孙开完药,便不耻下问地缠着房遗爱,请教“医术”问题。
面对专业,惫懒的房遗爱居然谈起这个,就一本正经起来,他解释:“这是一些小儿不耐受牛ru,喝了消化不良,泻肚不止。这样的小儿终生最好不要直接饮牛ru。”
——半ru糖不耐受症,这个时代也没有给他们特质的nai粉,只能喝别的。
“牛ru?不是有nai娘么……”旁观的杜荷听得稀里糊涂的。
李承乾脸色冷厉,东宫真是成了筛子网了,什么人都敢作妖。
张太医不敢解释,只有房遗爱撇嘴,道:“什么nai娘,身上nai香味道都没有,皇次孙早就没nai喝了。”
张太医也跟着叹气。
那nai娘仅仅就是为了一份俸禄和皇孙的nai娘身份,居然胆大包天,敢如此糊弄太子,假装自己喝牛ru,实则把牛ru当人ru喂给皇孙。可那李医体弱,喝牛ru就泻,一连三年如此,孩子整个人瘦瘦弱弱的。
太子早让人把孩子从太子妃那边抱来丽正殿这里的偏房,另找了nai娘,可是却被劝三四岁正是多吃辅食的时候,这么大本不该以喝nai为主食了。
“太子妃还是好好待在东宫,赏花扑蝶罢,以后李象和李医的事情不用你管着。”李承乾淡淡道。
李象稍微大一些,是太子的庶长子,素来受皇帝李世民的宠爱,乃是太子宫中的杜良媛所出。
说罢,太子就要带着房遗爱、杜荷他们离开这里。
可太子妃觉得被羞辱,十分难堪,竟然把苗头对准房遗爱,突然大声道:“太子恐受小人蒙蔽——”她指着房遗爱,眼冒火光,不管不顾地揭露一件秘事,让太子妃身边跟着的ru母都错愕。
她们不是说好不管高阳公主的“挑拨”么,怎么太子妃失去了理智?!
太子妃哪里顾得了什么,她本是个“纯真直白”的女子,直接说了高阳公主告诉她的事。
“殿下,房驸马可是与那杜良媛有染!”
丽正殿突然静默一片,奴婢们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都静悄悄的跪下,恨不得装不存在,心里面各个恨毒了太子妃。
房遗爱亦被唬了一跳!
啥?!
什么杜良媛……什么有染!?
房遗爱眼神有点小迷茫,扭头看杜荷,杜荷也张嘴,都能看见他粉红的小舌头。
杜荷吭哧了半晌,眨眨眼,然后是满眼惊恐,道:“房二啊,你还和我那个族妹有联系啊?”
“……鬼和她联系!”房遗爱跳了起来,他想起来杜良媛是谁了。
杜良媛就是太子长子李象的生母,早年他十三四的时候,在杜荷家里做客,见过那杜荷的族妹,长得那是叫一个闭月羞花,窈窕淑女……自然而然,房遗爱第一次起了爱慕之心,频送秋波,各种讨好。
可惜人家瞧不上他,有杜荷在,对方家世自然也不差,房遗爱也不好以势压人,让她娘提亲都被人家否了。
后来就是听杜荷说,杜氏因为才貌被皇帝李世民选聘进了东宫,做了太子的女人。
……咳咳,房遗爱咳嗽两声,回忆完毕,急忙对太子解释:“殿下,小臣与那杜良媛绝无暧昧!我都把她给忘了。”他多此一举的最后一句话,听得杜荷干着急,掐了他一下。
房遗爱懊恼地拍了下脑门。
李承乾脸黑如墨。
房遗爱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地瞅着对方。
他真没给太子殿下戴绿帽啊。
他平生最恨“绿帽子”!
房遗爱欲哭无泪。
然后瞪视太子妃这个瞎造谣的罪魁祸首——
这人是不是傻啊,要是真有此事,也不能在这里大庭广众之下说,要是没此事,太子妃不经查证就冤枉他这个驸马和相府郎君,她是想干什么?!
他看将来太子被废,说不得内|幕里也有这个猪队友存在的功劳……
此时李承乾看着太子妃,不得不沉声道:“苏氏,你说的话要负责任。”
太子妃说完那话也有有些后悔,现在有些不可收拾,可看着太子的冷脸,她还是不撞南墙不回头,道:“自然。”
她转头看房遗爱,讥嘲瞧不起的眼神瞥了下,道:“房驸马爱慕那杜良媛多年,众所周知……前些日子的晋王秋葵中毒,其实那秋葵就是房驸马伙同杜良媛要毒害医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