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以绝后患——
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房遗爱自认为他是可以的,这时也没有什么现代鉴证刑侦科学,他杀死称心的方法稍微一琢磨就能得到好几种不惹怀疑的。
称心给房遗爱煮茶,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身体一凉,他抬头却没发觉什么
房遗爱垂了眼皮,接过称心递来的茶碗,却没着急喝。
他刚刚差点儿想甩针到称心后脑里,如若不是没有随身携带“凶器”,说不准他就可能心动,去动手杀一个人。
他房遗爱就是个纨绔啊,从前也命令过人打骂过房府的下人奴婢,可却从未想过恶意除掉一个人。
房遗爱克制自己,但称心的问题也得解决。
想了想,他对称心道:“称心,我教你一门功夫,这样你有一技之长,别人再笑你讥讽你,你就打回去……”
他让其研墨,摸摸搜搜的写了一下午。
“给你——”房遗爱递给称心两本神功。
称心低头一看,上面写着和。
“你记着,从明天正午就得开始练。我先教你运气的法门……来,这样盘腿……对……”房遗爱很热心的指点,简直是拿称心当徒弟对待。
称心这段日子过得是最轻松的,只是不知为何房遗爱非让他在烈日下练功,他提出过早晚练习,晚上运气,决不懈怠,都让房遗爱给否了。
身为“徒弟”,称心只能尊师重道,尤其这师傅不仅不用他干活,时不时还赏赐他银钱,让称心“感动不已”。
称心一日,实在受不住太阳的毒烈,道:“房膳郎,奴实在是……”称心抚了抚晒黑的小胳膊和手背,皮肤不仅糙了,还变得黑乎乎的了。
但称心自己也感觉身体确实变得更好了,气力也变大,早晨之前有人冲撞他,居然被他一掌打飞了——当时让称心自己都讶异不已。
“称心,你要想想,若不是看你顺眼,我也不会传你这不传之秘的神功——”房遗爱语重心长,一脸你别辜负师父我的神态。“这些日子是不是身体热乎乎的,是不是力气变大了?”
称心点头称是。
“那就对了。说不得以后你可以像郑和一样下西洋,或者保家卫国当个大将军……”房遗爱开始给画大饼。
“太监也能当将军?!”称心也不傻,轻易不能被忽悠。“还有,郑和是谁?”
“郑和也是个太监……”房遗爱不耐烦挥挥手,“前朝的,你不用管。我的意思你明白就行。”
称心不语。
房遗爱道:“你别不信,若是我以后当了大官了,你要是有能耐,用你做事又能怎样?难道你一辈子就想在太常寺当个伶人小宦?老了呢……当老宦?那时还有贵人听你弹曲舞乐?!”
称心呆怔。
片刻后,他叩头。
“以往是我不懂事,多谢膳郎教导之恩。”称心说着说着落泪,他从未遇到这么一个好人,从未想过贵为相府郎君和驸马的房膳郎是如此善良,为他人着想。
他亦为自己之前的防备心思羞惭,刚被要来的时候,他还以为房遗爱对他有不良企图……
“朽木可雕也。”房遗爱负手伫立在台阶上,一脸为人师表的光辉。
此时他身处太阳逆光,从对面的角度看,他整个人都闪光——称心仰头看他,端是一脸敬慕。
……
等太子李承乾再见到称心这个人的时候,若不是房遗爱说这是他,李承乾简直不能认。
这五大三粗的是那日那个小乐童、小宦官?!
“称心最近跟我习武,很是有天赋。”房遗爱大力地拍了下称心“浑厚”的肩膀,称心嘿嘿一笑,黝黑的面皮上浮出一抹羞涩的红晕,黑红黑红的。
赵德子张口结舌,他是禀告过太子称心天天跟着房膳郎学武,可没想到这还没过一月这人就成了这副模样?!
李承乾倒是没想太多,只是淡淡扫了称心一眼,随即跟房遗爱说起正事。
“……魏王又要得瑟了?”房遗爱听完竖眉瞪眼,他就是和这李泰不对付了怎样。
“他主持了几年,皇上和朝臣都认其为大功一件……”
“甚么大功劳……还不是底下的那么多人忙乎!”房遗爱见不得那人张扬,那可是集全国之力编撰的,他魏王不过就是动动嘴而已。
房遗爱十分不服气地清咳一声,他神色凝重:“太子殿下,赶明儿咱们也修一部书罢!书名我都想好了——就叫罢。”
李承乾拧眉,恨不得白他一眼。
这书是那么好修的么,人力财力缺一不可。
房遗爱知道难处,但他从不畏难,一时胸膛涌上来一股壕气来。
“太子,不必担忧!不就是差钱么,我有办法——”
说完这话,他跟太子去觐见了皇帝陛下,顺带和太子一起看完魏王进宫求表扬的一场戏,李世民很是高兴,下了命令通宵饮宴。
房遗爱吃喝了一通,眼见天色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