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觑,包括在房府唯一的外人张太医。
房玄龄看见来不及收回错愕表情的太医,一时觉得大大的丢脸。他怒斥道:“还不下来,去什么江湖!想一出是一出!”
挨着父亲的房遗则忽然笑着插嘴道:“二哥,咱家里有湖啊,长安西城外还有一条江……你要去江湖干嘛,和二嫂游船玩吗?”他眼睛闪亮亮,明显是在家憋的厉害了,想借机出去玩儿。
房遗爱叹气,摇了摇头,“你们不懂,我是要做江湖第一等神教教主的男子!”
说罢,他负手伫立。
此时,一股大风吹开了窗户,帐纱被吹得荡起,房遗爱的衣袍亦鼓动飞舞起来——
房遗则眨眨眼,他再机灵涉及到不熟悉的领域,也会迷惘懵懂。他只是按照他的理解点头,作我很懂的样子。“二哥,你这是要开宗立派啊。那你的神教名是什么?光明教?摩尼教?”
“——绿帽教!”房遗爱脱口而出,说完他自己都愣了下,然后潸然泪下。
他的“爱妻”,高阳公主……带给他的心理创伤太大了!
第3章 驸马冤屈似海
第二日,房遗爱坚决不起床去上朝——哼,以为他不知道啊,他老爹这是让他去大庭广众下认罪,请公主回府呢。
房遗爱不屑地嗤鼻,最好高阳公主别回来了,他们房家也消停了,将来也安全了。
房玄龄不仅没有顺利拉走房遗爱去上朝给皇帝岳丈赔罪,反而又遭到夫人的一顿数落,忙逃荒似的赶去上早朝,皇帝陛下倒待他亦如往常,可这样房玄龄心里更忧愁几分,等他回府后发现府内还叮叮当当的,十分嘈杂吵闹。
此时的房府后花园中心,房遗爱正盘腿坐在“湖”心凉亭的石桌上,胳膊一阵乱挥舞,指着一名男仆,道:“本座封你为右护法——”
“是,二郎君。”
“你应该说‘属下遵命,教主’。”房遗爱眯了眯眼睛,故意扶摆了一下右胳膊的宽袖,袖子打在另一个男仆的脸上。
房遗爱冲着他,亦道:“本座封你为左护法。”
男仆默默点头,但手下的活不停,蹬着梯子去摘湖心亭上高挂的题字牌匾。
“二哥……嗯,教主,那我呢?”房遗则啃了一口果子,笑嘻嘻的问。
“算你知趣。”房遗爱擎着头,看了这个跟屁虫三弟一眼,咬牙封了他一个“官”。“你就做副教主罢。”
房遗则啧啧,倒也不计较,看热闹似的看他二哥把男仆刚摘下来的字匾踹入水中。
房遗爱还嫌弃的撇撇嘴,“这水面也太浅了,就是一池塘,哪里称得上是‘湖’。”
房遗则叹气,“二哥真是贵人多忘事。咱家的这池塘,是二哥你非要给改名叫‘大湖’,说是不能委屈了嫂嫂,宫内有湖,咱家就得有,宫内有亭子,咱家亦得有。”
“是吗?我忘记了。”房遗爱无所谓道,“还有,以后不要叫她嫂嫂。本座要把她休弃掉——”
这成了房遗爱心里念念不忘的一道坎儿……
他现今的执念就是休掉高阳公主,他对她的一切“深情”,就像这刚刚扔掉的字匾一样,从此以后没入这“湖”中罢休罢。
房遗爱幽幽地望着仍旧荡着涟漪的水面,眼里有点恋恋不舍,那凉亭牌匾上的字可是他亲手一笔一画写的呢。
房遗爱瞥了一眼弟弟,惆怅道,“从此以后,我与三弟你一样,是个没有娘子的郎君啦。”
房遗则撇撇嘴不信,皇帝的女儿是他想休就休的么。
“好二哥,你不是说有能飞檐走壁的神功吗?”他在这里陪他半天,就是为了这个。
提到功夫,房遗爱咳嗽一声,“我这里有两本神功,最厉害的那个叫‘绣花神功’——它能使人变性!”
房遗则听了张口结舌,半晌他拧眉道:“阿兄何必诓我?”
“哼,不识好歹,早就知道你不信。昨晚我已经让小七练了。”房遗爱得意道,这功夫有点邪门,还是先找人试试。
……
皇宫,甘露殿。
张太医退出大殿,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被外面的凉风一吹,只觉得浑身一片Yin凉,他刚要左转却差点撞上来人。
“是陈太史啊。”张太医尴尬一笑,下意识地回避了对方眼睛。
来人是太史局的太史丞陈慕之,他姿容盛人,其人却Yin柔冷厉,一双眼睛终日氤氲沉沉,仿佛蒙着一层黑纱,让人看了心里直发毛发冷。
陈慕之闻声施舍了张太医一眼,微不可见地点下头,便进了甘露殿。
“你看看——”李世民递给了陈慕之一张纸。
此时甘露殿内,只有李世民的心腹内侍两人,和另一旁正与皇帝下棋的太子殿下。
陈慕之迅速地扫视了一遍记下,是有人举报房相爷府内私设祭坛,驸马都尉主使祭祀行巫蛊之术。
李世民沉yin,也不需要陈慕之回话,片刻后说道:“晚上你去梁国公府一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