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真的可以化解她的心。
十五的月色格外明亮,映衬着下面的人儿,竹林随风轻轻摆动,沙沙作响,一旁的人时而望着天空,时而又低下头思考什么,今夜是南诏公主大婚之夜。
“陛下,更深露重皇后娘娘要等急了。”
居元的劝告之声并没有换来回应。
许是她真的等急了,石子路上响起轻柔的脚步声,不见其人,不闻其声,但听此音她便知是她。
夹着威风吹来,带来的是淡淡桃花香,很舒适。
她上前来将手中的披风缓缓披上他的肩再系好,没有语言,有的只是温柔的动作。
天无痕挥了挥手,她们各自最信任的下人便躬腰离开。
“今晚月色甚好。”
“可不是,问过殿内的丫鬟说你天黑便出来了,我猜就是到这了。”
“哦?”
“你有心事不与我说,是因为她吗?”
“那算不上心事,毕竟我与她只是恩情。”
“你太重情,我又怎会不了解,今晚是她成婚之夜吧。”她的眸子微亮,或许是衬着月光的缘故。
天无痕扭过头,不与她直视,心虚。
“是。”
“四海之内传开,皆说良缘,金童玉女,天作之合…陛下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还是说陛下且动了别的心思?”
“怎么会,我心予你,岂分与她人?”
“那你如此又是担心什么?”
他无法回答,但是内心深处告诉他,有情,但不是爱情。
“天作之合,不相爱之人只单单凭政治关系又能走到何时,她之所以胁迫也是因为朕,将终身之事所付,仅仅只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朕心中有愧。”
“对她来说是不相干的人,还是爱人呢?”
“不论出于何种,她不亏欠朕,朕亦不想亏欠她。”种种如此,他只是道那愧疚。
“那陛下不如下旨抢亲,如此一来不是化解了?她有情,陛下有意,还可借此吞并南诏。”
“你看你,又说到哪里去了。”他回过头,这人却不再看她,他不明白,为什么这女人心,就这样难懂。
“是啊,陛下可后悔了?”
“没有。”
“是吗?那么陛下早些休息吧,臣妾先告退。”
天无痕看着白沐雪离开,哑口无言。
“朕又说错什么了?”
“主子?”居元走过来,他和小云一般不解其情。
“皇后娘娘她?”
“闭嘴!”他正纳闷着呢,居元问着不该问的,挨了骂。
回了自己的寝宫,是他不懂。不懂因为太在乎才会嫉妒,才会吃醋,哪有当着心爱之人说对另一个人愧疚一说的。这不就是个榆木疙瘩吗?
也许是月光太明亮,吹灭灯火后从窗投进的月光使得寝宫如白昼,使得二人彻夜未眠。
“吾皇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今日庄王又未曾来?”
“陛下,庄王身体抱恙。”
“哦?是不想来吧。”
天宇成葫芦里卖的药没有人知道,自失了兵权整个人便消沉了下去。
下了早朝哪里都没有去,一直待在偏殿处理地方奏折,用餐也都在书房,就这样僵持着过了几天。
“娘。”
“贤儿怎么了?”
“娘我不想住皇宫了,我想回家?” 孙玲怜毕竟是孩子生母,他下旨每月可进宫探望一次。
“我不喜欢这个老师,一点都不好。”
给天贤安排的老师是白段的儿子,白沐雪的哥哥白单,接替了李玉的侍郎。
“是你皇叔安排的老师怎么可以说不喜欢呢,白大人可是很厉害的才子,贤儿跟着他一定也能成为很厉害的人。”她依旧幻想着,母凭子贵,只要这孩子有出息,自己总有出头之日。
天无痕只将天贤接入宫抚养了几年,但是还没有要过继,所以仍旧称皇叔。
“孩儿不想,迟儿只要之前的老师。”
“这…”小孩童不知李玉早已经问斩,若这话传入人耳又免不得掀起风浪。
“贤儿以后不能在说这种话,尤其是皇叔前面,好吗?”
“为什么?”
“不许说就是不许说,你只要好好用功其他的不需要多管。”
“不,我就不要这个先生教。”
“你敢?小小年纪不学好。”孙玲怜有些恼怒作势要打孩子。
“皇上驾到。”
突如其来一声让她一震。
“怎么了?”他刚刚入内就看出了里面这气氛,还有那脸色发青的小天贤。
“参见陛下。”
“参见皇叔。”
“贤儿怎么了,惹娘不高兴了?”他作手势让二人起来。
“娘不许我换回李先生做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