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
他颔首,伤亡是必然,只是这代价太大,以至于让这少年,痛心疾首。
“战争,都是人心所驱,当权者所欲。”他突然想到那夜与南婉的对话。
李绩听到这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道:“但是这仗还得继续。”
他眸子巨变,那是,杀意。
“当然!”
李绩听完才松了一口气,“之前娘娘派急件问候陛下,那时陛下正好经历那一战。”
“你如实说了。”
“一字不差。”
他无言,只是沉默。
随后淡淡一笑,因为他想看看那人心急的样子,他没看过那般的样子。若是他看了,白沐雪那忧心了几日未尽滴水,脸色苍白,扶着心口作痛的样子,怕是要疯了去。
“她着急的样子,会是如何?”
李绩愕然,帝君不责怪他,反而说着超乎寻常的话,他身为老臣,看透了帝君对皇后的好,那分宠爱,绝冠后宫。皇后对于帝君来言,他知道,与江山,一样重要。
只是他不知道,她比江山在少年眼里更为重要。“因为遇险的人是我不是她,身负万军从中的人是我。”
此时,他想的还是那个朝堂上的女子吗?李绩心中感慨,帝王家从来是薄情寡爱,不能轻易言情,更不能情深,而这少年,犯了大忌。
若是多情,对于风流少年,意气风发的天子,算不得什么,但若是痴情,总是不符合朝堂的,因为自古朝堂与后宫,暗里,从不是分开的。
“要即刻传信,到东都吗?”李绩下意识的问了问他。
他转头凝着李绩,“恐怕,你早就送去了。”
果然,什么都逃不开这少年的心思,李绩忙着解释缘由:“是太后派他来了。”
“来俊臣?”来子珣在帮她监视朝堂,监视天宇成,太后自然不会派他来。周兴还在青州,就算回来了,太后也是调不动他的,那么得空的只有来俊臣。
“是”他点头。“但是他并未走,似乎在等陛下。”
他又稍稍皱起眉头,起身。“将他叫来。”
“陛下的身子?”
他摇摇头,“不碍事。”
李绩点头,但是来俊臣就在门外,他出去换了来俊臣进来。
“主子大难不死,肃朝之福。”
他摆了摆手,知道来俊臣得到消息不走,只是差人送了密函,肯定有事要说。
“这几日,她们还好么?”
来俊臣摇摇头,“太后与皇后最是担心,只是太后对主子的做法有些不满。”
他早就会料到如此,可是至少现在自己,相安无事。
他想听的并不是这个,来俊臣更是知道。
“皇后她,听闻主子失踪,失颜了几日,痛心憔悴。”
那眉头越发紧凑,他果然还是让她那样的担忧。
来俊臣看看帝君那狰狞的脸,后面的话他不想说,他知道天子对皇后的用情至深。说了就等于戳这人的心窝子。
“李玉呢?”
来俊臣摇摇头,但他不得不佩服李玉的政治手段,只是那情商堪忧。“朝堂上处理的很出色,只是私下有些逾矩…”
“她是如何处理的。”
“皇后并未起过杀心,他到底还是陛下的棋子,皇后可能是顾忌陛下。”
他冷笑,这话后半句不可信,他深知,她不喜欢杀人,更不会杀人,更何况还是救命恩人。
“你知道,棋子与弃子的区别吗?” 他抬起头,深邃的眸子盯着来俊臣,他的话很冷。
来俊臣不由得胆寒,“有用和无用。”
他一笑,随后Yin沉。“那只是适用与所有,是众人所以为的,而在朕眼中,只不过是生,死罢了。”
他的话让来俊臣有些失措,因为来俊臣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他也是帝君的棋子,他和来子珣都是。
他那里会看不出来俊臣的失措,即使都是训练过,表面如常,可是这人非常人,一眼能识破。
“你遂放心好了,李玉他是棋子,但你们,及暗卫,都是朕的心腹,朕的左右手。” 他的话的确不假,有让来俊臣打消顾虑之心,也有收拢人心之意。
来俊臣跪下俯首,但是他知道,天家,从没有真正的心腹,能不能善终,最后都要靠自己,但是帝君有这句话,他便知足。
东都皇宫内,几日的Yin雨换来了艳阳天,盛夏的太阳毒辣的很,冬天储存的冰有了用处。
“娘娘,你醒了?”
“几时了?”
“午时三刻”
她舒心的伸了伸腰,小云下意识的低下了头,自从密函上奏言天子平安归来时,她那如同一摊死水的心,又活了起来,他既然好好的,她那想死的心,荡然无存。
“娘娘,李侍郎来了。”
好不容易憔悴的面貌有了气色,她那舒展的眉头又紧了紧,她不想见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