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钱亦澜警觉地看着他,道:“什么事?”
谢瑾有些不好意思道:“钱家主也知道,我能力有限,能维持住你现在这个形态已经算是极限了,至于能维持多长时间,这个问题我暂且也不知道,所以,钱家主最好还是心平气和一些。”
钱亦澜满脸问号。
许歧解释道:“意思就是,钱家主若是再乱发脾气,极有可能被打回原形,继续做你的荒野幽魂。”
谢瑾应和点头:“是这样的,但我也可以在帮钱家主复原,所以钱家主最好也不要乱跑。”
钱亦澜满脸黑线,半响才咬牙切齿挤出一句:“你们两个究竟想干什么?”
一声招呼不打擅自将他带进了这个陌生的地方,又把他搞成了七八岁孩子的模样,七八岁的孩子能干什么?这么高,这么小,何况他的配弓也没有被带进来,虽说带着一些功力,但这个小身躯也施展不了几分,现在说他是个废人也不为过,钱亦澜只觉得格外憋屈。
他虽脾气不好,风评也不好,修真界对他的评价都是,上辈子吃了火药,这辈子一点就爆。不过好歹身为一家之主,也不全然是一个是非不分之人,他们已经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他自然也不会更他们对着干。总算是压制住内心的怒火,他盘腿而坐,深吸一口气道:“你们谁先说?”
谢瑾花了一刻钟,和钱亦澜粗略了说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见钱亦澜的脸色愈来愈黑,和那烧了十几年没有洗过的锅底别无二致了。说到现处之地是钱晓七的魂识后,钱亦澜再也忍不住了,伸出手喊停了谢瑾:“停!”
谢瑾住嘴,看着钱亦澜:“钱家主有什么疑问吗?”
钱亦澜低头,揉了揉眉心,道:“你是说你见到了钱晓七?”
谢瑾道:“是。”
钱亦澜:“她人呢?死了没?”
此话满是嘲讽,钱亦澜觉得谢瑾既然见到了钱晓七,那么她一定是活着的,所以才会那么说。见谢瑾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下意识加大了嗓门:“我问你话呢,死了没?”
许歧接上:“死了。这个回答钱家主满意吗?”
钱亦澜立马扭头骂过去:“你胡说!”
谢瑾本还想回答一个半死不活,虽然听上去一样难听,但好歹没有一锤定音,肯定是要好受一些的,他知晓钱亦澜嘴硬,其实内心是极其在意他妹妹的,希望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不会发疯。
不过谢瑾还是低估了钱亦澜,他并没有发疯,只是根本不相信这个说法。
然而在这种事情上争辩了无意义,三人都没有继续下去,半晌,钱亦澜问道:“既然这里是她的魂识,那我们进来做什么?来救她的?她有什么好救的,我先前同她讲了多少遍,一句话都不听,落得如今这副下场是她应得的!对了,你们既说这里是她的魂识,那她人呢?我怎么没看到?这里是哪里?抚松荒漠。她来这里做什么?她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来这里!真是没事找死!”
钱亦澜的声音愈来愈高,谢瑾连忙安抚道:“钱家主,钱家主,冷静,先冷静。”
钱亦澜道:“冷静?我现在很冷静!没有人比我冷静!”
谢瑾道:“好好好。”
他一边说,一边觉得有些不对劲,抬起头,原来是外面不止何时黑了下来。正是这黑天,谢瑾才看到了很远的地方亮起的隐隐约约的火光,终于是看到了人了。
先前他还在疑惑,此地虽然是荒漠,但实际也是十分重要的交通要塞,不然抚松家主先前也不会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做起带路的声音,怎么那么久了都没有看到一个人经过。
谢瑾站起身,不确定他们的方向是否朝着他们这处,所以保险起见,还是主动找过去问问。
钱亦澜小小的一个,谢瑾下意识伸手去牵他,准备带着他走,却被钱亦澜毫不留情一掌拍开,厌恶道:“别碰我,滚开。”
说完,脑袋上便被人用力弹了一下,许歧的手干脆直接扣在了钱亦澜的头上,道:“他自己不会走吗,牵他干什么?”
钱亦澜捂着头,骂道:“许歧!你他妈把你的脏手挪开!”
许歧非但没拿开,还十分恶趣味地拍了拍钱亦澜的脑袋,教育道:“小朋友,不要说脏话。”
谢瑾道:“怕他不会走,等会走丢了就不好了。”
说完,许歧对着谢瑾摊开手掌。
谢瑾以为许歧要给他什么东西,伸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奇怪道:“什么?”
许歧道:“兄弟。”
谢瑾抬头,面露不解。
一是不解许歧这个行为的意味,二是不解为何许歧要称呼他为,“兄弟”。
许歧道:“我也不太会走,没什么方向感,带个路,等会走散了就不好了。”
原来许歧没什么方向感,谢瑾了然,也没多想,牵了许歧的手就往火光处进发,至于钱亦澜,自然不可能是一个人独立走,他被许歧擒着脑袋带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