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增了一条评论的时候,阿尔弗雷德正躺在床边,垫着自己的一只手臂,右手上夹着一支烟,对着迷蒙黑暗的天花板发呆。身旁的alpha背对着他,这次的货色实在是太差,以至于坐到一半就被阿尔弗雷德嫌弃地要求彻底停下。阿尔弗雷德站起身来,草草洗了个澡,洗去身上的污秽,再次带上满是水雾的平光镜,坐回到床上点一支烟。躺着并不自然,坐着也浑身不自在,他现在并不想去看看自己的推特动态,反正那些赞美和褒奖,他都听得腻烦了。
alpha转过身来,阿尔弗雷德看也没看他一眼,他当然知道这个alpha虚弱的原因,但并没有理由和他透露真相或者是因此道歉,捕食者对猎物道歉是毫无意义的。
蠹虫阿尔弗雷德自恃能够凌驾在alpha们的脑袋上,以狩猎alpha为傲。
只是最近,这些旧口味实在是太令人失望了,饿了两三天没有好好大开荤腥的狮子在窝里安逸了太久,也需要出来寻找下一顿美餐。
他不禁又想到了伊万,今天他可是近距离地接触了这个alpha一回,那健美的rou身和微凉的体温使得阿尔弗雷德少有地开始欣赏和臆想,让他还没来得及开始规划下一步,就和伊万透露了自己oga的一面。
oga毕竟只是一个诱饵,对于捕猎者来说,太早放诱饵有时候是一种不明智的选择。
但并不代表不能成功。
阿尔弗雷德刚想要打开手机看看伊万,就看到健身教练那条未读的留言:
“明天开始,需要我给你准备阻隔剂吗?”
阻隔剂不能够挡住伊万落在阿尔弗雷德身上的视线,阿尔弗雷德得意地望着镜子里一直在盯着自己的伊万。
于是在那天之后,他荒唐地在训练结束之后,和自己的健身教练一起共进了晚餐,伊万看起来很少做这种事儿,阿尔弗雷德坐在他的对面,刚刚运动完毕的脸颊带了些红润的颜色,望着伊万的脸庞装作正在出神。
随后,他伸出手去,轻轻地握住了伊万的指尖。
“你长得真……喔,没有喜欢你的oga吗?”
“有,嗯,不……我的意思是说,我没有见过oga,除了你之外。”
一切的暧昧都在搭讪和相处中慢慢堆积。阿尔弗雷德会在一个随便挑选的晚上抬起手机,对伊万说:
“教练,可以来我家吗?”
他知道伊万单身,并且在这座城市中孤孑一人,这样的暧昧,是这个缺爱狂魔梦想中的邂逅。
他听到伊万来到他家门口的脚步声了,于是乎轻轻地抬了抬眉头,手中还拿着今天偷懒作弊特地买的……炸鸡。
我草,完了,我忘了今天得把麦当劳外卖藏起来。
来不及了,伊万已经来到了门口。
伊万当然看得出来阿尔弗雷德做了什么,如果阿尔弗雷德学不会撒谎,那么大可以在伊万发现这些时稍微道个歉——例如,好吧我只是不小心吃了些面包,一些rou饼,那些随便来一两克就能让阿尔弗雷德发胖的东西。伊万抬起手指,刚刚他就闻到了阿尔弗雷德嘴里轻微的薯条气味,他望了一眼阿尔弗雷德手指上的油,嘴角边的碎屑,还有在包里露出半截的可乐袋。
他知道阿尔弗雷德性格跋扈,却也的确没有料到阿尔弗雷德会真的在减肥训练期去大吃特吃麦当劳,他以为阿尔弗雷德发动态只是一句玩笑话——好吧,看起来今天的训练不仅要加重,以后的饮食还得严格把关?可阿尔弗雷德只是把一脸严肃的伊万放在了一边,自顾自地又从口袋里拿出两块没有凉掉的袋装薯饼:
“我也没办法嘛,真的太想吃了,我已经节食两个星期了!偶尔吃点喜欢吃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这看起来像是一句道歉的话,但抬起头来,伊万就能看到阿尔弗雷德戏谑的笑容,那根本就不是诚恳的说明,而是傲慢又轻蔑的挑衅。
“你需要更多的训练量来抵消这些高热量食物,阿尔弗雷德,你觉得这很合理吗?”伊万抱起手臂,那对紫眼睛里显然是遮盖不住的怒意,他很讨厌有人公然挑战他的要求和逻辑,尽管他已经非常尊重他的学员。
“嘿,非得这么严格吗?你的头脑一天到晚都在计算我摄入和输出了多少热量?”阿尔弗雷德把食物咽了下去,往前走了两步,若无其事地拿起杯子,走到咖啡机面前,装作无辜地为自己辩解。
“其他的我并不会强制要求你,但是可乐不行,阿尔弗雷德,训练的第二天我就跟你说过,你的食谱上禁止出现甜可乐。”
“好吧好吧,什么都禁止,伊万,但现在食物都吃到我肚子里了,你还要强迫我吐出来吗?”阿尔弗雷德烦躁地将杯子扣在茶几上,茶几便因为这一下撞击发出清脆刺耳的“当啷”,每个人在听到这个声响的时候,都会提心吊胆地想,到底是茶几上还是杯子上的玻璃会碎裂。
“……下不为例。我只是在第一次家庭训练的时候就抓到你而已。”伊万很显然被搅烦了心情,他也不管阿尔弗雷德现在还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