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开始的,不管他说什么,不管他做什么,在那些人的眼中,永远都是垂死挣扎,永远都是错的。
臀部被碰撞的变形,不堪重负,红艳艳的。津液、汗水、泪珠、体液……他像是一条被暴晒的鱼,浑身脱水,动弹不得,而水坑就在旁边,他却怎么也碰不到,只能绝望地望着生的机会。
“啊……”
楚宿原先咬紧的唇瓣松了松,他发出了一声短促的闷哼。身上的江琅不知为何突然加快速度,顶的愈发深了。他的小腹被撑得鼓起,红软的穴肉,鼓鼓的像是湿滑的一团胭脂,细嫩柔软,往外张开,宛如被发情的雄性咬住后颈,往宫腔里灌精的雌性。
“慢……慢点……”
他低哑出声。身下可怖的顶弄,让他一阵反胃。
“呜……”
欲火冲天,长期的性爱,让他的思绪变得昏沉,模糊。双腿乖巧地向两边敞开,供身上的人肏弄。后穴变得泥泞而又不堪,他想——他快要死了。连呼吸都透出蚀骨的奢靡香。酸涩的身子像是被连日浸泡在腐蚀性极强的药汤里,不能动,一动就发出一阵骨骼的爆鸣声。呼气,高热的气流,热得他就像是一块儿香甜可口的奶酪,马上就要融化了……
“我的爱人,刀枪杀不死我,只有你的目光会让我变得心痛,会让我变得难过,我请求你,我的爱人,别对我那么的、那么的冷酷。”江琅抱着他,以背对着的姿势入侵着,他一边讲着烂熟于心的情话,一边挺动着胯部,感受着柔软的,不可思议的,丝滑而又紧致的穴肉的包裹。
他深深地嗅了嗅身下人的气息,接着嘴角微微翘起。
他笑了……
银白色的烛台泛着冷色调的光,扑闪扑闪的。蒙着细腻白纱的画板,桌上的半空香水瓶,金银薄片编织的布,低垂的柔软纱幔,典雅的家具,外壳华丽的书籍……中西式的结合。冷白的、暖黄的、橙红的、暖灰的、黯淡的……碰撞在一起,竭尽可能地刺激着人的感官,装饰着,呈现出一股用颜料画出的质感,像是诡谲绮丽的幻梦,浮夸而又颓靡,华丽而又迷人。
熏香、药物、欲望……隐秘的,赤裸裸的,贴合在他窄窄的骨架上。热、太热了。身体的火在燃烧,心里的火也在燃烧——成堆成堆的大火,烧毁他混乱的理智,烧烂他勃勃的生命力,烧碎他疲惫不堪的灵魂……在这场溺死人的盛宴里,他清醒地接受着既定的命运,妥协着,仿佛自己还存在于母亲的子宫,温热的羊水,长长的脐带,将他们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他就像是一个寄生虫,一个有罪的人,在母胎里时就该被人绞杀,而不是活下来,在注视中,成为窝在巢穴中的幼鸟,令人生厌。
空气中无法避免地分泌出油脂,黏糊糊,湿腻腻的,像是经过蒸馏的精油,连带着浸透他的皮肤,香到腻人。发达的嗅觉,捕捉到种种肮脏的气味,让楚宿的胃部痉挛似的传来一阵恶心感。无处下脚的房间,烛台上火焰燃烧后的刺鼻味道;满是衣物、饰品的沙发上。精液、汗水、私密处分泌出的,乱哄哄的黏液,混合在一起,极为有肉欲感地涂抹在他油润的皮肉上。
他离开地下室已经有一段时间——心中庆幸之余,竟涌起了一股类似于感激的情绪。还好不是对那群男人的,不然他恐怕会哕出来,而是对他自己的。他感激自己是不是哪方面做得让那群男人高兴了,才不用继续待在地下室,得到了这类似于苟延残喘的机会。也是从这一刻起,他意识到了,如果再这么下去,自己可能会生病,或者发疯——真正意义上的被那群男人逼疯。
他不停告诉自己,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
——他想活,他不想死。
——他要逃。
——必须要逃。
……
楚宿狼狈地趴伏在沙发上,黑发粘连在他的腮上,发尾的汗珠沿着山脉一样的漂亮脊线滑动。手腕、脚踝、脖颈、腰部,大腿……线条流畅的身躯,被各式珠宝首饰装饰,尤其是劲瘦的腹部,更是被黄金腰饰蜿蜒绞缠。他犹如一个装满宝石的珠宝盒,被裹上了三层不见天日的禁锢——第一层是占有,第二层是渴求,第三层是爱意……它们混杂成斑驳的欲望,压在他的身上,让他连喘息的空隙都没有。旁人不可得的一切,似乎都在他的身上得到了可以展现自己的机会。
江琅绕至楚宿身后的沙发,探入他的肋骨间,抱住他的身体,双臂收紧。微凉的、苍白的手掌,暧昧地抚摸着他柔韧的肌肤,按下一个又一个浅浅的凹陷,富有弹性的肌肤,却又在下一刻,迅速地恢复原样。热度在摩擦中升腾,楚宿低喘出声。指腹细心地按摩,揉搓,用调配好的蜜油,不断地在上方停留,想要在高温的作用下,渗入毛孔。
……令人眩晕的。
……令人窒息的。
欢愉、欲望、甘美……所有纯粹的掺杂在一起,恍若最原始的情欲,饱径舒展后的快感。楚宿又快又急的喘息。张开的唇瓣,燥热的气息,干涩得犹如新挤出的胶水,糊满他的鼻腔,让他难以抵御。不多时,肩胛骨和背部的肌肉,就死死地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