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其中颇为年迈的老太医捋了捋胡须,紧皱着眉道:“谢驸马这脉象怎的比昨日还要凌乱?”
那稍年轻些的太医连忙上前接过了老太医的位置,沉默片刻后才道:“毒性伤了肝,想来是肝肾有所损伤。”
“今日开的药里加味白药子便是,只是若是有鹿城的玄驹加进去药效更甚”
“玄驹?”候在一旁的赵管家微微一愣,“这不是补肾”
壮阳二字还未出口,就见躺在榻上的男人紧闭着的双眸狠狠抽了抽,连忙放下床幔应了下来。
“张太医这玄驹可有准确的剂量?如今刚开春,药材铺里也不知有多少,若是量大,恐城内”
张太医隔着床幔看着榻上的男人,低头想了想,末了才道:“不多,十斤足矣。”
“十,十斤?”
从来医者用药剂量皆是按钱以及两算,从未有按斤的时候。
这下不止是赵管家就连边上站着的老太医也是一惊,拉过张太医在其耳边小声嘀咕道:“谢驸马当真如此如此”
老太医憋了半天,才道:“如此肾虚?”
“何太医有所不知,驸马余下的日子里需得不停催吐催毒,是药三分毒到时伤了肝又伤了肾,为了长公主着想,这玄驹多备些总有用到的时候。”
张太医说得义正言词,何太医纵使心有疑虑也不得不按捺了回去。
“这药江州城内怕是一时难以寻齐,”
赵管家说着连忙弯腰告辞,“我这就安排人前往鹿城取药”
张太医点了点头,“鹿城离江州千余里,尽早出发也好。”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何太医一脸茫然的回了自己住的前院,开完一贴药方交给谢府下人之后,又连忙回屋修书密信一封匆忙回了公主府,托人百里加急的送往京城。
寝院内只留了两个丫鬟在庭院内熬药,年轻的太医则悠哉悠哉的的坐在中厅里喝着茶。
“玄驹,十斤”
谢舟昱披头散发的从榻上翻身下了床,身上的中衣带系的半松不紧,起身的动作稍大,露出了大片白皙的胸膛。
坐着品茶的太医见此连忙捂住了眼睛,“作孽!快快遮起来!每回看见你这该死的人作皮我就忍不住干呕。”
实在不知晋宁长公主同这样一个人是如何度过的这十余年。
谢舟昱神色自若的系上了衣带,只是走到外间时步子稍稍顿了顿,想到早间的事,鼻尖微微动了动。
外间的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一道莫名的馨香,似是少女的体香。
思及此,谢舟昱眸色微动,“你这张人作皮做的似乎不保真”
“谁说的?这张皮若是不真岂能瞒过长公主十多年?你们可是日夜同榻耳鬓厮磨”
张太医说着见谢舟昱面色不对,连忙禁了声,“你还说,今日若不是我,你那欲气高涨的脉象差一点就惹得那老头生疑。”
谢舟昱信步坐在男人身侧沉默了半晌后,才低低一笑,“有趣。”
他这猎户家养大的二女儿,眼光比他要毒辣,甚至比他还要擅长曲意逢迎之势,身上还藏着无数小秘密。
“这是又看上哪家姑娘了?”
谢舟昱微微一笑,“这般妙人儿只做一颗微不足道的小棋,着实屈才了些。”
公主府的花园放眼整个江州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不管是稀有名贵的花草树,还是皇家独有的珍品名种,长公主府上应有尽有。
尤其是这春日一道,花园百花盛开一眼望不到头,一树树西府海棠开的尤盛。
一众翩翩娇女们身着各色红粉鹅黄绫罗绸缎在姹紫嫣红缤纷如画的后园里,谢妤薇只着一袭淡青色刺绣襦裙出现时,低调的格外引人侧目。
八角凉亭里原本围着谢婉嫣嬉笑打趣儿的世家贵女们,纷纷朝那脸生的少女投去了目光。
“婉嫣妹妹,这位模样标致的小女娘是哪家小姐?以前怎的未见过?”
谢婉嫣闻言这才收起了脸上的惊讶之色,言笑嫣嫣的朝谢妤薇走了过去,将人群中的目光中心拉到自己身边,温声介绍道:“孙姐姐当真是会取笑我,这还能是谁?观妤薇这样貌,便知她是婉嫣失散多年将将寻回来的妹妹呀!”
众家小姐面上虽不显,可暗地里亦是打量着这个长公主失散多年的二女儿,原以为见着的会个胆小如鼠,畏首畏尾的农家女。
谁也没想到这谢家出自乡野的二小姐竟生的如此好看,一双乌黑的杏眸清澈透亮,白嫩如玉的鹅蛋脸上胭脂淡抹肌,更衬得肌肤白中透红,尤其是温温一笑时,那风姿丝毫不逊色公主府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谢婉嫣。
谢妤薇今日虽着一身素净的襦裙,可在后花园姹紫嫣红的百花丛中却最是惹眼的存在。
“妤薇你可是让姐姐们好等,来姐姐带你认认诸家姊妹”
“这位是我们姑奶奶家的孙姐姐,定远侯府的嫡孙女,年长你一岁,你该喊表姐”
谢妤薇朝人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