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聂沛看见李元几个起落消失在追月楼,问一旁的小茂:“小茂儿,你李护法怎麽才回来就又出去了?”
小茂此时纯属路过,闻言一阵恶心,但这人怎麽说也是追月楼的先生,於是不情愿答道:“有两位舵主遭人暗算,李护法去讨说法。”
“讨说法?他一个人去?”聂沛惊了,这是怎麽个讨法?
“嗯。”小茂说完就要走,聂沛手快将人拉住,问道,“他怎麽讨?打上山门?”
小茂一愣:“我不知道。”
聂沛:“”
二人大眼瞪小眼一阵,聂沛道:“那个,花花”
“花舵主?”小茂反应倒是快,“花舵主前些日子随李护法回来了,现在应该还在城内。”
“对,就是他。”聂沛吩咐起人来毫不犹豫,“你将这件事也告诉他,让他查查到底是谁做的,一同到云家庄会和。你也不想李护法有去无回吧?”
小茂本还有些不情愿,听到最後一句的时候忍不住瞪了一眼聂沛:“李护法武功高强,怎麽可能有去无回?”
“那你快去通知那个花什麽,我脚程快,去追小元儿。”随着聂沛的尾音飘荡,人也飘走了。
小茂:“”他怀疑聂先生根本不知道花舵主是谁。
时间回到现在,花邦沉先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李元,才解开那二人的xue道,顿时只听二人喊道:“求求花舵主,不要阉了我!”
“”
花邦沉踢了一脚左侧那人,警告道:“说正事。”
两个人可能是路上遭受了什麽,被花邦沉吓得够呛,闻言连忙看向脸色Yin沉的云从龙:“云庄主云庄主,你可要为我们二人做主啊!”
李元和聂沛:“?”
“花邦沉不是人啊!”其中一个哭喊道,“云庄主你在寻找的yIn贼其实是我们两个,我们两个也是奉命行事,是丁护法不不不,丁旭让我们来的,说正好庄泉和晏行在附近执行任务,让我们祸害几个女子,再嫁祸到他二人头上”
“丁旭还说”另一个看了看脸色越发黑暗的云从龙,一时有些说不下去,又被踢了一脚才小声道,“说云从龙有勇无谋,嫉恶如仇下个套就往里钻所以我等二人随意祸害便是因为这件事只有我们四个第四个是花舵主知道,所以”
“稍加引导便成了对吧?”云从龙大怒,他其实也知道自己在武林中的评价是什麽,但被人特意利用这一点的感觉实在是糟透了,尤其他还毫不反抗的入套了。
“嗯丁旭还说若此事成功,李元李护法就少了两颗棋子,能与他抗衡的就更少了,届时若被李元发现,李元一定会冲上去和云庄主理论,到时候两败俱伤,他再渔翁得利”
这下,连李元的脸也黑了,丁旭这个老谋深算的东西,想的倒挺多。
聂沛又悄悄捏了捏李元的胳膊,以做安抚,看得对面花邦沉直皱眉头。
“谁也不是棋子,进了追月楼便是一家人了。”李元道。
追月楼大多是孤儿乞儿,其实纷争也多,但也有许多人像李元这样,将“朋友”当做“家人”的。
那二人交代完毕,又看了一眼花邦沉,听候发落。
这二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花邦沉会背叛丁旭,投靠李元。但现在说什麽都晚了,丁旭早就死透了。
花邦沉看向云从龙:“云庄主意下如何?”
“这二人交给我,以後两不相欠。”云从龙盯着二人,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今日李元同这红衣服的小子杀我云家庄众多人,我不再追究,你三人也不要赖在我云家镇不走,疗伤也给我滚出云家镇。”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云从龙此时虽然消耗极大,但云家庄也肯定不止他一个高手,李元伤势重,拖不得。之前云家庄只出了他一个,显然是所有人都知道,李元二人难以战胜云从龙及现有众人。
“我希望以後云庄主多动动脑子。”李元也明白事情只能如此,也不在强求,方才也稍作调息,此时勉强能站直,便从聂沛身上起来了,“不知庄泉与晏行二人屍骨在何处?”
云从龙本想说喂野狗了,但看着李元冰凉的脸色,又想起这事确实是自己没查清楚,气焰不由矮了一截,顿了一下道:“卢松,带他们去後山找找。”
内侧围着的一个少年一愣,低头应了一声是。
聂沛本想继续扶着李元,但李元瞪了他一眼,自己就跟着卢松走了。
花邦沉皱着眉头看着聂沛仿佛被抛弃了的表情,觉得李护法原来是这样的人。
李元知道云从龙那是比较委婉的说法,实际意思他知道,也没报什麽希望,但在看见两具早已腐烂,甚至被某种野兽啃食过的尸体,还是心里一酸。
曾经一对神仙似得眷侣竟然死的这般难看。
卢松看着也有点愧疚,张口解释道:“冬天刚过,山里没什麽食物”
三人都没说话,这种解释太过苍白无力,如同废话一样。
李元长长的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