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文姐,陆闻津喜欢我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沈怿偏头问道。
“是。”夏齐文大方承认。
“……”怎么段恂知道,齐文姐也知道?就他不知道?
陆闻津宁愿告诉别人也要死瞒着自己,沈怿的眉头不太高兴地皱起。
“不是陆总主动告知的,是我看出来的。”夏齐文见他面有不豫之色,连忙解释,又抛出一个话口:“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不去灿羽么?”
沈怿回想了一下,“你说不想见你姐夫……”
“我对我姐姐,和陆总对你,是一样的。”夏齐文主动交换秘密,“但陆总比我有魄力,也比我幸运。”
这样重磅的信息砸过来,沈怿目瞪口呆了几秒,才问:“你怎么看出来的?凭直觉?”段恂不会也是看出来的吧?就他看不出来?
“一开始只是猜想,后来变成确信是因为陆总有一次……做得很明显。”夏齐文笑了笑,提起一件往事。
“应该是三年前的秋天,有一天晚上,你打电话向陆总表白。”
“不可能!我那时候在和……”沈怿义正辞严地否认,说到一半却忽然哽住了,脑海中一些隐隐绰绰的画面浮出水面,洗濯去记忆的尘灰后,愈发清晰起来。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时候他还在和邵南寻秘密交往,他、邵南寻、池或一还有几个相熟的朋友在“酩酊”喝酒,玩真心话大冒险。他不幸被酒瓶口指中,选了大冒险:摇骰子,摇到几,顺时针数过去,亲那个人一下。
沈怿摇了个3,数过去是池或一,他喝得醺醺然,正是酒酣胸胆正开张的时候,于是毅然起身,不过,下一秒,他就被池或一叫住了。
池或一是当时在场唯一一个知道他俩恋情的人,面色有些尴尬,说自己不接受这个大冒险,要替沈怿接下惩罚。也没管其他人同不同意,二话不说就自罚了三杯扎啤。
下一轮,池或一被指中,来而不往非礼也,沈怿说这把他替池或一来。
沈怿又选了大冒险——给通话记录里第一位最近联系人打电话,跟对方达成双向告白。
他掏出手机,最近的通话记录上写着陆闻津的名字,于是他当机立断打了过去,电话很快就被接通。
“沈怿?”
陆闻津的声音从声筒里传出,同桌的几个人有些骚动,沈怿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陆闻津,我喜欢你……呃……”沈怿说着,打了个小声而短促的酒嗝。
那边沉默片刻,嗓音紧了些:“你在哪?喝了多少?”
“在酩酊。”沈怿伸出四根手指,晃了晃,“不多……就上了三趟洗手间。”
那边询问道:“我过来接你?”
“嗯……”沈怿满心是游戏任务,囫囵地应下,催促道:“你快说,你也喜欢我。”
“嗯,我喜欢你。”陆闻津不假思索。
“不行,你没叫我名字。”沈怿不满意地摇头,他叫了陆闻津的名字,那陆闻津也要叫他的名字。
“沈怿,我喜欢你。”陆闻津带着名字又说了一遍。
身侧的邵南寻面如菜色,忍了许久,终于坐不住,突然站起来,说:“我先走了。”
沈怿侧抬起头,看他一眼,有些责怪地问:“你去哪?不是说好了和我……”
“我临时有事,不和你一起。”邵南寻没等他说完就离席了。
沈怿的记忆到这里就断片了,后来他又喝了些酒,估摸着应该不省人事了。
见他若有所思,夏齐文接着说:“你当时醉得很厉害,可能不记得了。”
“陆总当时在一个酒会上,也喝了些酒,是我开车载他去接的你。”
“酒吧门口,你搂着陆总的脖子,不肯上车,非让他亲你。”
“……他不会亲了吧?”沈怿喉结微微滚动,从扶手凹槽里拿起一瓶矿泉水。
他当时可是有男朋友的……
“嗯。”夏齐文点点头,“邵南寻当时就倚着车门站在几米外,我看到他视线一直落在你身上,陆总……多半也看到了。”
沈怿拧开瓶盖,灌了两口凉水,试图浇灭喉咙里炙烤着的那块炭火。
陆闻津竟然……明目张胆地送人一顶绿帽子。
好缺德,好张狂。
难怪邵南寻会问他和陆闻津是不是亲兄弟。
难怪那天晚上陆闻津给他尝白兰地的时候他总觉得那个吻似曾相识。
喝完水,沈怿把瓶子搁回去,问夏齐文:“你和我说这些不怕被炒吗?”
“你听了不会生气,我就不会被炒。”夏齐文说,“再说,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再不济我还能投奔我姐姐。”说罢展颜一笑,笑容略带涩意。
“齐文姐……”沈怿看着她故作潇洒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好受。
“这确实已经成了我的执念,但我其实看得挺开的,只要我姐姐过得幸福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