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雁烦恼的挠了挠头,重新看向对方道:“晚上风很凉的,小心染了风寒。”
清璞玉应道:“是,师兄。”
他刚准备转身,就听见对方又道:“你刚才站在那里干什么的?”
他记得清璞玉在那里站了好一会,对方转头微笑道:“在找给马儿吃的饲料,上午有个农民送了我些胡萝卜。”
被他的笑容感染,江陵雁也忍不住嘴角撇起道:“快回去吧,它已经吃饱了。”
“师兄还不回去吗?”清璞玉看向他腰间,这人怎么睡觉也是全副武装吗。
江陵雁看向远处道:“我再巡查一圈,毕竟随时不确定魔王的手下会不会来。”
清璞玉问:“聂尘席吗?”
对方点了点头,跟他一起走,护送清璞玉回客栈,他边走边道:“是的,虽说聂尘席已经不会有复活的可能了,但我们依旧要警惕他的魔王军手下,那些魔物可能还会再试图复活聂尘席。”
“很可怕吗?”
“很可怕。”
“比聂尘席还可怕?”
闻言江陵雁笑起看向他,但在看向前方时又变成了庄严的表情道:“聂尘席可比他们可怕多了,因为他有脑子,别看最高阶级的魔王智力都不如人族,可他们本身的身体素质与与生俱来的力量才是更可怕的多,现在你所见到的聂尘席,不过是他被其他两大魔王杀死后,又被修士砍了又砍的样子,每一任魔王都拥有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是天地给予他们的,吸收生灵最浓郁的情绪,在罪恶中诞生,目前魔界的最强战力,是在饥荒诞生的魔王绫怡乐,她拥有能够吞下一切的能力……”
两人说着说着就到了客栈后门,“总之魔物都是很可怕的存在,你要小心。”江陵雁关上了门,清璞玉拿着灯回了房间,他躺在床上,却因为吸收了新知识而怎么都睡不着。
那你呢,你又是因什么而存在。
江陵雁回去的时候,路过屠子默房间发现灯还亮着,他敲了门,得到里面回应后才打开,他探头笑道:“怎么还没有睡?”
屠子默看着江陵雁道:“……你又去巡视了?又搞到这么晚,明天不早起了?”
听着对方三连炮,江陵雁蒙混过关的笑了两声,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对方,屠子默合上了书。
见对方生气,江陵雁有些苦恼,但对方一副已经要熄灯赶客的样子,他只好讪讪回了房间。
等江陵雁走后,屠子默站在桌子前看着书皮封面,他咬紧牙,有些后悔为什么要那么说,打开门敲响了隔壁,里面人听到他声音后有些吃惊,连忙道:“等我一下!”
屠子默直接推开了门,他目光落到江陵雁肩膀上发黑的肉,眉头直接紧皱了起来,拿起桌上的药瓶,确认后,他转头审视着江陵雁,讯问道:“什么时候伤的?为什么不叫师弟帮你治一下?”
江陵雁撇过头去道:“自己撒点药也能好,没必要找师弟们帮忙。”
他是真心实意这么认为的,并不是什么大伤,是在自己可以忍受范围内,而且近日来,师弟师妹们也很疲惫,没必要因为这种可以忍的事情去麻烦他们。
刚才的事也是,受伤的事也是。
屠子默捏紧瓶子,扯起江陵雁半边衣服就将他从椅子上拽了起来,江陵雁被他拉的踉跄连连后退,两人抵在墙上,他看向对方,屠子默那总是沉默寡言的表情现如今少有的真正发了火。
虽然二人从小也吵过不少架,其中大部分都是屠子默生闷气的闹别扭,但大多都是些不要紧的小打小闹,一个糖糕就能和好。
江陵雁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要恼火成这样。
看着他疑惑的表情,屠子默知道对方还没有意识到错误,火气就像无法宣泄出来的闷在肚子里,他一拳打在墙上,江陵雁在他打下的同时就在周围布上了结界,保证声音传不出去,对方道:“打吧,如果你开心的话。”
反正一定是自己错了,是他惹了子默师弟生气,他活该被揍。
“……什么时候受的伤。”许久,屠子默渐渐松开了他。
“刚结束那会,聂尘席的旧手下找了上来,想带走魔王尸体,我让它跑了去警告一下其他人。”江陵雁去扶正跌倒的椅子,重新坐上面,屠子默上前帮他。
……怪不得这几天一直在巡查,他把上药的动作放的更轻了几分,越是感觉到自己的弱小,就越是无力,水云派的继承人,掌门的大弟子,江陵雁能够发现魔王旧党并击退,如果是他面对上了那种情况,他可以做到吗?
屠子默道:“下次,小心一点。”
江陵雁握了握掌心道:“没事的,这次只是不小心,那魔物实力不强,但能力还挺麻烦的。”
屠子默生气的拧在没受伤的地方,江陵雁连连道:“疼疼,师弟你干什么,我错了…!”
“那我们就先走了,清兄,你们也保重。”江陵雁站在飞行器前,在四天前,城内逐渐稳定下来,不再需要那么多人手,许多子弟陆续回了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