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膝下子嗣不多,皇子仅有那三位,在皇上眼中且都是不中用的。公主也不甚多,因此便是含惜怀的公主,也是不一般金贵的!瑾秀也哭声劝说我道:“小主节哀,只怪小公主福泽不够深厚,小主切莫伤心伤了身子。否则含贵人会更痛心的!”含惜痛心?含惜的痛会有多深?我亦如此,她如何承受来的?皇后脸色铁青,咬牙怒喝道:“福泽不够深厚?这分明是有人看不得削薄了命福。”太后此刻也看着了那个在血中浸过的孩子,身子微微一晃,即刻闭上了眼睛,口中念着“阿弥陀佛。”皇后见太后忙行礼道:“臣妾参见太后!”只有蒙氏在外,淑妃也跑了进来,看到后竟也是忍不住撇开了眼睛。太后即刻大怒道:“全都给哀家说清楚,到底如何出的这般惨事?咳咳……哀家定不轻饶!咳咳……”太后说话间咳嗽连连,身子气的有些颤抖。是谁会不激动呢?皇上的子嗣连连出事没了,可不是皇家要自此断香火的征兆么!“太后娘娘……”众人皆惊慌上前,太后叹息一声摇摇头道:“又没了一个,真是作孽呀!”蒙氏便是在外大抵也能听的清楚,此刻会有多害怕呢?只是暂且便宜了真正的罪魁祸首,但我相信,不久的将来,她们一个个的都会浮出水面,我岂能饶过每一个害过长姐,害过我,又害我身边人的东西们呢!含惜被抬回了承乾宫,我一直守在她身边泣泪,黎采撷也劝说我。她不懂,她以为我只是做样子罢了,可我是真的伤心。想想自己腹中的孩子,我又真能保全他至下生么?突然好害怕。皇后与太后都宓秀宫,大抵是在审问蒙氏,蒙氏算是百口莫辩了,即便皇后看出了什么,也绝不会为蒙氏说半句话。扳倒她,皇后怕是比我还想的吧!“小主,您回去歇息会吧!奴婢们收着贵人就可了,您也是有身子的人,若再伤到了,皇上回宫后奴婢们就都罪该万死了。”舒儿劝说着,我却根本未打算动弹,瑾秀是最了解我的,从开始,到现在,哪一步她不懂我!也叹息一声道:“奴婢知道小主不放心含贵人,不如小主去榻上小歇一会儿,也不离开这殿内,能看着含贵人平安醒来。”我确实身已无力,便微微点了点头,瑾秀与搀我起来,舒儿为我在她上铺垫了一层又一层。黎采撷摇摇头道:“你说你这是何苦呢?一早就知道的,竟还是这般不自控。倘若含惜此刻换做你,你可是要跟着那孩子去了?”我不做声,眼泪倒愈发猛了,瑾秀宽慰我道:“小主心善奴婢知道,您也该为自己腹中胎儿着想啊,哭久了对孩子是不好的。”这话果然管用的说没了我的泪,可是不敢再哭了,我的孩子我要好好保护着,有伤心的也憋着。抬起帕子我拭干了眼角泪,看向黎采撷道:“太后的意思不明,虽怒,却还是顾念着皇上的意思,若皇上顾忌朝中之事,对蒙氏依旧小惩大诫,咱们是否就能在淑妃身上下下功夫?”
黎采撷懂我的意思,自王府时,淑妃便处处忍让蒙氏,处处甘拜在她脚下。虽说宫里大小事多自出在一些贵嫔手中,而淑妃也绝不会干净。马卒冲锋,将帅自然在后安守指挥。若能威胁利诱淑妃供出蒙氏所有恶行,她想不升天都难。“你说的是后话了,本宫看来这次蒙氏悬!”黎采撷说着勾唇一笑,我道:“此话怎讲?黎姐姐是知道皇上去了哪?”我话出口,恍如一觉:“听闻蒙翰大将军回了京,却未进宫见圣颜,称是救伤疾复发,在府养病。”我说着黎采撷点头,我接着道:“这只是幌子!他要威胁皇上?!”黎采撷深深一笑道:“你说你,方才本宫还担心着你哀至神伤忘乎紧事,此刻分析的到头头是道。皇上真是因此出宫,实际去探病蒙翰,但本宫来算,这次整个蒙家都悬了!”我眸光远去,冷冷道:“一山不容二虎,这头比虎还凶恶的猛狼早就成了一根长刺,终是要拔掉的,若真逢此一事的机会,蒙氏必定再无翻身。”事一耽搁,去给余贵人道喜也是作罢了,这会儿大抵整个后宫都得知了这个惊人的消息,想必会有不少人偷笑。一是笑的含惜没了孩子,二是笑的蒙氏即将大祸临头。最该笑的我,却始终是没能笑出来。夜幕渐渐落下,又起了大风,虎啸连天,门窗吱呀吱呀的响着。卉玉白日来过,看着含惜这般模样哭了一场,好几个奴才算说着才止住抽泣。守了约莫一个时辰,太医说宫内不宜人太多,空气不通是对病人不好的。我再劝说着,卉玉也就三步一回头的回了。不知真是姐妹情深,还是猫哭耗子?却是没有多大的意义,一切早晚会大白了结的,不过是早晚罢了。黎采撷也早早回了,而我依旧在侧殿守着含惜,她始终没醒,或许只是不想醒来面对这个早就知道去承受不了的残酷现实罢!我坐在床边乏累的打了个瞌睡,瑾秀为我披上见衣裳,舒儿与怜儿又端来了两个火炉。“含惜始终不醒,不如瑾秀你再去请来沈大人瞧瞧,我总是不能安心的。”瑾秀闻声道:“奴婢这就去。”瑾秀步子才抬起,小福子便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瑾秀斥责道:“怎的如此美规没矩的!再惊着了小主。”小福子忙跑过来讨饶:“奴才是一时着急,求小主恕罪。”小福子不是个鲁莽人,我自然不怪他,问道:“怎么了?说!”小福子起身道:“是皇上回宫了,得知此事震天大怒,这会儿子绮贵妃正一身素衣清发的在御书房请罪呢!”我冷哼一声道:“请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