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阿烬坐上龙椅以后,包袱竟也跟着重起来了?
现在他倒决口不提自己当初在大醴之时,是如何耍弄心计地故意装可怜了。
把她糊弄得一愣一愣,更吃准她那点儿心善心软,将她便宜里外里都占了个够。
一想到自己曾经还为他和二哥据理力争过,宁芙便又忿又窘,气恼得不行。
“今日把人送走,这边便算处理完。接下来,我们要一起准备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
闻言,宁芙敛神抬眼,从他眸间读出些意味。
“重要的事儿……”她喃喃述了遍。
韩烬牵住她的手,指腹摩挲了两下,之后眼神专注,神色更十分认真。
“马上就快一个月了,再久,我怕芙儿会想家。”
作者有话说:
宁芙从小没怎么离开过父母身边, 先前最长的一次,也是姑姑宁芷嫁入西渝国, 她跟随出嫁参与庆典, 在郸城前前后后逗留了有十来日。
而眼下这回,从离开玉京之日算起,她先后辗转西渝、雍岐两地, 实际在外的时刻已经远不止一月了。
当然会想家,尤其近来两天,阿烬日理万机不能常陪伴在她身侧, 于是夜半寂寥时分, 她总会担忧父皇母后,还有兄长阿姐等一众亲属, 一想到他们可能时时为自己匿踪而挂心, 宁芙更十分过意不去。
好在,合适的时机终于等到。
韩烬:“慕容肃回国之后,一定不会安生, 他原本就因自己的庶出血脉, 而病态执地想要自我证明, 如今成了一半废之人,应更是恨不得将局面搅得天翻地覆。眼下,他既认出了你的身份, 总会想方设法将此信通知到大醴, 告知给他那三位废物皇兄。”
闻言,宁芙心下一急:“那该如何是好?”
韩烬摇摇头, 将内情告知给她一些, “我原本按兵不动, 是想等东崇人耐心尽失, 忍不住向大醴施压,如此,你父王便不得不为曲线救国而寻援于雍岐。到时,我便顺势而为,以娶你为条件,叫你父皇不得不同意赐婚亲事。可没想到的是,你二哥和谢钧实在是谈判的一把好手,竟生生将他们稳住如此之久,也将我的筹划打乱一二。”
“所以,慕容肃回去闹一番也好,这水面静得太久,反倒不利我运作,希望他有点真本事,要折腾就折腾得狠一点儿,别叫我再失望一次。”
静了静,宁芙忽的品出些这话的深层意味。
阿烬肯罕见慈悯留下慕容肃一命,除去看在他师父的面子上,更多的或许是因为慕容肃还有其他利用价值。
想想也是,他这样的人还需要仰谁鼻息?在他这里,恐怕没有谁的面子真的值钱。
只是,他述的计划似乎有些漏洞。
父皇就算受制于东崇,着急想寻外援,大概也不会首先找上雍岐。西渝与大醴结亲交好,姑姑姑父得知大醴遇困肯定会倾囊相助,父皇实在没必要舍近求远,放着西渝不理,反倒巴巴地来向雍岐借调。
看着宁芙眼珠左瞅瞅右晃晃,明显困惑难解的模样,韩烬温和笑笑,知晓她在思寻什么。
“放心,你父皇一定会来找我的。”他眉微敛,倒是自信十足。
宁芙脱口问出:“这是为何?”
韩烬:“大醴与西渝联合寻你踪迹,这么久却依旧全无消息,怎么会不急?雍岐、西渝接壤,你失踪的地方又在两国边界线附近,所以,若此刻有消息传称,在雍岐境内发现了大醴公主的踪迹,你说你父皇会不会立刻千里传信,急于寻我相助。”
宁芙看着他,认真思yin一番,蹙眉说道:“你发的消息,他们未必会轻易相信。”
“确实如此。可此消息若是由西渝特勤放出的,他们还会不信?”
闻他忽的提起一相熟的名字,宁芙惊讶不已。
“你说雳绉?”
韩烬没立刻回答,只睁这眼睛淡淡睨过去,语气无波微敛,“这么久了,倒还记得他的名字,这么难忘?”
“……”
宁芙眨眼一愣,闻他语气酸酸,真不知他这重点到底是怎么找的。
只是想起昔日间,自己的确意气用事地同意与旁人相看姻缘,宁芙心头难免浮泛些几分心虚情绪。
不管怎么说,这事儿确实是她理亏。
继续这样掰扯下去肯定自己吃亏,宁芙才不会傻傻地自讨苦吃,于是赶紧扯开话题。
“雳绉又不是崔易,哪里会愿意蹚这浑水,帮我们的忙?除非你告诉我,他也是你们雍岐暗中插在西渝的密间,随时可听你调派,唯你命从。”
她说完,看韩烬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于是也开始不确定起来。
她犹犹豫豫,试探问道:“难不成……他真的还有另一层身份?”
“当然不是。”
韩烬很快作否,“他只是西渝特勤,土生土长的草原人,和雍岐无关。”
宁芙莫名松了口气,同时腹诽着想,若雍岐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