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爷?”僵着脸,江宁安一动都不敢动,惊疑的嗓音微透着一丝颤意。因为此刻正有一只手在摸着她脸上那些胡子,她怕一动,那些粘在脸上的胡子就会被扯下来,也不知是不是被他看出了什么,她急得都快要哭了。今晨,她进来为宝贤王请脉,哪里知道才甫切完脉,他就突然抬手摸起她脸上的胡子。“江太医年纪轻轻的,为何要留着这满脸落腮胡?”他手指漫不经心的抚摸她颊边那浓密的胡子。江宁安神色紧绷的回答“因、因为下官这脸长得嫩,瞧着没气势,所以才会蓄胡。”兄长确实是因为面容过于清秀,这才留起胡子,想让自个儿看起来老成些。“哦,听你这么说,倒让本王好奇的想瞧瞧你这胡子下的脸生得什么模样。”他低柔的嗓音透着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他话才说完,江宁安便惊骇得顾不得其他,直直后退一步,正好摆脱了他的手。她连忙再退几步,两只手捂着脸,失声叫道:“使不得、使不得,这胡子我留了好久,是我的命根子,谁敢刮我胡子,我同谁拚命!”许是这阵子装兄长的嗓音装得久了,已成习惯,即使在这时候,她也依然没变回自个儿的嗓音。罗东麟有些不悦的眯了眯眼“过来。”她瞪着他不肯过去。见她一脸不忿的盯着他,罗东麟退让了一步道:“本王答应不刮你胡子便是。”“真的吗?”她怀疑的看着他。还敢质疑他的话,他眉首微挑“别让本王再说第二次。”她这才一步一步慢吞吞的挪过去。“王爷还有什么吩咐?”神色间仍透着丝防备。他瞥她一眼,慢声问:“本王记得,前几日醒来时,江太医似乎在按着本王的脚,本王的脚可是有什么问题?”听他提起这事,江宁安想起那日查看他左脚时的疑惑,没有多想便回答“下官那日发现王爷的左脚虽曾受过伤,但早已痊愈,应能同右脚一样行走自如才是,王爷能否让下官再为王爷进一步检查,看看问题出在哪里?”罗东麟颔首“既然江太医这么有心,那就劳烦江太医了。”他掀开被褥,让她查看。守在屋里的陶左闻言,讶异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仅一瞬,神色便恢复如常。一名太监上前,小心的为他卷起裤脚。来到他脚边,江宁安抬手仔细检查他左脚的筋脉和肌rou,再扳着他的足踝拉扯扭动几下,半晌后,她抬起眼道:“王爷的左脚没有问题,应是无碍于行走才是。”注视着她,罗东麟语气温和的询问“既如此,那为何本王行走时总觉得左脚无力?”她想了想道:“能不能请王爷下床走几步?”罗东麟颔首,起身下榻,赤着双足在地上走了几步,一直盯着他左脚看着的江宁安有些讶异,正要开口,就见他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噫,这是怎么回事,本王的左脚竟然好了?!”“”江宁安被他这么一说,突然间不知该怎么接腔。罗东麟欣喜又激动的两手搭在她的肩上,迭声赞道:“江太医真是妙手神医啊,适才本王的脚被你摆弄几下,竟就治好本王的脚疾,回京后,本王定要奏请父皇,重重赏赐你!”被他这般夸赞,江宁安一脸迷迷糊糊的呆楞着,不敢相信自个儿只摸了他几下,竟然就治好他的脚!罗东麟两手重重拍着她的肩,再称赞“江太医的医术高明,当得起本朝第一神医之称。”她被他连番的夸赞给说懵了,一时之间有些语无lun次“王爷不是那个下官”默默侍立一旁的陶左紧抿着嘴,因极力憋着笑意,导致脸孔有些扭曲。仿佛是为了向她证明,他的脚真的被她给“治好”了,罗东麟再在屋里行走了几步,已如常人一般正常,不再微跛。“江太医治好本王的脚,你想要本王如何赏你,≈ap;ap;x5c3d;≈ap;ap;x7ba1;开口。”他抬目望着她,脸上流露着喜色。她回过神来,连忙摇头,坦白说道:“王爷的脚原就没问题,并非是下官给治好。”“那为何先前本王无法如正常人般行走?”对这事江宁安也百思不得其解,认真细想片刻,忖道:“兴许是王爷觉得左脚曾伤过,因此在行走时为了保护左脚,不敢使力的缘故。适才经下官为王爷检查后,确认您的左脚已无碍,因此您这才敢放心使力。”说完,她觉得这理由似乎有些牵强,可眼下他的脚又确实已能如常人般行走。除非先前他跛足是佯装的,但这念头一掠过,便被她否决,他堂堂一个王爷,没事何必刻意装跛,再说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见她一本正经的为他苦思理由,罗东麟背转过身,肩膀微微耸动着。“王爷?”脚跛了十年,一朝恢复,他该不会是欢喜的哭了吧?她一时好奇心起,忍不住走过去想查看。他不动声色的再转了个身,背对着她,抬手揩去眼角笑出的泪,这才转回身子面对她,清俊的面容上,已换上一副感动的表情。“江太医说的没错,十年前受伤后,确实造成本王心中的惧怕,本王一直认为左脚始终没能完全痊愈,直到今天,经江太医检查后,才终于解开本王的心结,让本王能再次如正常人般行走,江太医不仅医术Jing湛,还有一颗仁心,教本王钦佩。”
“王爷客气了,这是下官该做的事。”她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几日后,罗东麟身子已痊愈,返回京城的途中,有意无意的打探着大胡子太医的事,从他几岁断nai、几岁没再尿床,一直问到他何时开始学医,又是如何通过考校成为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