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已经选择了不再帮助恶魔,他便向时文柏坦白道:“他知道你是我的朋友,就让我把你绑了送过去。”
时文柏最近几年对军部议会毫不关心,听到陌生的姓氏下意识地问了一句:“那是谁?”
问完他才反应过来迟谦的愧疚因何而起,寒心地放下了酒杯,没想到他才扶着椅背站起,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草!迟谦你真的卖我……?”
“对不起,我怕他针对我老婆……鬼迷心窍了才同意的。”
迟谦想要上前搀扶他,却被一巴掌拍开。
“你别碰我!”
迟谦自知理亏,劝道:“你没喝多少,趁现在迷药才刚起效,赶紧走吧。”
骂人的话在时文柏嘴边转了一圈。
视野周围逐渐起了黑影,他最终只留了一句“迟谦你给我记住”,就踉跄着往停机坪的位置跑。
房间内很昏暗,即使以哨兵过人的视力,时文柏也看不清四周的陈设。
他的上衣不知所踪,裤子应该还完整地穿在身上。他被固定着手腕吊起,脚尖绷直才能让鞋尖勉强接触地面,脚踝上坠着金属锁链,限制了身体的活动范围。
“呼……”
时文柏呼出一口热气,脑子还有些昏沉。
这是哪里?
我刚才……不是在和迟谦喝酒吗?
头疼欲裂、记忆断片,我不会又精神暴乱了吧?
时文柏咽了下口水,干渴的感觉从心口一路向上,心脏跳动如擂鼓,他花了好几秒,想起自己昏迷前在做什么,哑着嗓子自语道:“……我没跑掉吗?”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时文柏只觉得周围越来越热,呼出去的空气又干又烫,像是能烤干呼吸道粘膜,诡异的热度随着血液传遍全身,最终集中到下身。
阴茎违背意识充血勃起,将西装裤撑起一个鼓包。
“我被下春药了……?”
时文柏手臂发力,原本足够他挣脱的力量消失不见,只在半空中徒劳地晃了两下,也不知道是迷药的效用没褪,还是这春药带有肌肉松弛剂的效果。
灯在这时被突然打开,时文柏眼前一阵发白,眼皮颤动着将泪水赶出眼眶。
没等他恢复视野,脚步声靠近,一块布条遮住了他的眼睛。
来人的指尖落在了他的脑后,手掌擦过他的耳垂,蒙他眼睛的布条被系紧。
时文柏嗅到了一丝血腥气。
“这位阁下,我、唔……囚禁是违法的。”
哪怕这人可能就是迟谦提到的“恶魔”,从对方身上传来的凉意还是让时文柏下意识地贴了过去。指尖在他的脸颊上滑过,燥热的欲火没有被熄灭,反而愈演愈烈。
时文柏抿紧了嘴唇,后牙咬住口腔内侧的肉,用疼痛维持理智。
帝国严禁私刑和囚禁,但是唐安的地位仅次于执政官,又是执政官的左膀右臂,不在被约束的范围内。
唐安轻笑了一声,视线一寸寸打量过面前的哨兵。
房间里的光线比上次集市和小旅馆的灯光亮很多,黑色的领带遮住了时文柏深邃的眉眼,几缕金发发尾被压在了领带内,发丝拱起,柔和了他面部硬朗的轮廓线,脸颊浮起的粉红和湿润的嘴唇更添色气。
他的上身赤裸,身体不知为何泛着红,脖颈转向一侧,喉结耸动着,胸膛随着粗重的呼吸时上下起伏,形状饱满的胸肌被手臂向上的姿势牵拉,挤压出明显的中缝。
因为悬吊的姿势,他的腹部伸展,腹肌线条不怎么明显,西装裤被腰带箍在肚脐下方两指的位置,一枝玫瑰被斜插在腰带和裤腰之间,花朵正好落在人鱼线的位置上,失水的花瓣边缘发黑皱起,散发着烂熟的花香。
唐安最近心情不好,把时文柏抓来是他临时起意。
相比于他那令人厌恶的,同父异母的三哥巴尔克,哨兵明显顺眼多了。
他原本想把地下室的刑房腾出来给时文柏用,现在又觉得那里太过阴暗,没法好好欣赏哨兵灿烂的金发。
唐安伸手从哨兵的玫瑰花上揪下一片花瓣,在衬衣的袖口上揉散,花汁和深红的血迹融为一体,盖掉了血腥味。
“刚才不是还打算跑吗?”他拍了拍时文柏饱胀的裤裆,“那你现在这副样子是给谁看的?”
下药的不是你吗?!
时文柏的意志力一半分给了躁乱的精神力,另一半全部用来压制喘息和挺腰的冲动,根本没有把唐安的声音和那晚上的向导联系起来。
他紧咬下唇,把即将冒出口的呻吟和怒骂咽了回去,哑着嗓子问:“我是有哪里得罪您了吗?”
两人唯一一次交集就是那个晚上哨兵的邀约,于是唐安答:“没有。”
听到绑架犯简单的一句“没有”,时文柏心口憋闷极了,追问道:“那为什么……?”
“我想要的东西,我都会得到。”
简单、理所当然地,哪怕仅仅是出于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