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然从场馆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场馆正门口停着一辆许然再眼熟不过的汽车。
他想装作没看到绕道走,耐何周聿白一双眼死死盯着出口看,许然出现在场馆门口的一瞬就已经被周聿白看到,许然刚想迈步绕道就见周聿白打开车门走过来。
眼见躲不掉,许然干脆站定,听周聿白说什么。
“一起吃晚饭吗?”
“周总是打算学习死缠烂打吗?”,许然不想给周聿白留情面,话说出口却又有点不想看周聿白的反应。
周聿白大概从没被人用“死缠烂打”来形容,许然能预料到对方会被激怒,然后讥讽他几句,最后应该就不会再来找他了。
然而周聿白却只是苦笑了一下:“是啊,可惜好像没用,你只觉得我烦。”
许然连呼吸都滞了一瞬,沉默几秒才艰涩地开口:“你知道就好。”
说完就像是逃一样绕过周聿白走到马路边,挑了辆出租车开门就走。
周聿白站在原地,目送着许然乘坐的出租车驶离。
说狠话的人是许然,因此心神不宁的人也是许然,周聿白的反应实在出乎意料,他没法把刚刚那个弱势的周聿白和一直以来脑子里周聿白的形象结合起来。
许然出于要刺痛对方的目的说那样的话,却在真的看到对方被刺痛的反应后生出点怪异的感觉,总觉得一口气不上不下的憋闷。
许然找不到情绪反常的缘由,自然也就难以压制,以至于吃过晚饭一个人走在深巷也心不在焉,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潜在的危险。
一直等到许然拐进小区连栋的架空层,才发现自己被人尾随了。
许然身体瞬间紧绷,全部感官都高度集中,大脑飞速运转着判断对方大晚上尾随一个beta的意图,思索着怎么安全脱身。
与此同时他拿出手机点开电话,准备见机而动,情况不对就立刻报警。
虽然极力保持镇定,但身下脚步还是不由自主地加快,身后尾随他的人显然注意到他突然加快的脚步,于是伺机而出,没再给许然留脱身的时间。
被人从后方包抄拦住,许然才发现尾随他的不止一人,竟然有五个,各个都是膀大腰圆的壮汉,堵在他面前气势汹汹,看着就像是凶神恶煞的黑社会。
为首的是个穿着背心的健壮男人,两边手臂布满纹身,身后站着的几人也都是狂野扮相,有两个手里甚至拿了棍子。
许然没预判到乍然堵截,手忙脚乱之间似乎点到通话记录里的一条电话,许然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拨出去的是哪条,只迅速让手机重新滑进衣服口袋。
“你们是谁?为什么堵我?”,许然扬声质问,分明也是喊给手机对面的人听,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不管是谁,听到这边动静都帮他报个警吧。
许然被逼近无人的转角,他快速扫视一周,确定这里是监控盲区,顿时又是心下一沉——对面显然是有备而来。
眼前的情况正面硬抗是不可能,从五个人眼皮子底下跑走也不现实,不说这五个人往面前一站把路挡的严严实实,就他这身段估计跑不了两步就会被拎回去。
好汉不吃眼前亏,分析过当前局面对自己极端不利之后,许然定了定心神,努力维持镇定。
“你就是许然吧?”,没等许然开口,对面中间的花臂男就语气不善地开口问。
许然心里突得一跳,要是路上打劫的还好点,无非是破财消灾,但现在看来是存心找麻烦的。
许然比花臂男矮半头,看向对方的时候要微微仰视,气势上再弱了几分:“是,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许然不记得自己最近得罪过这种黑社会气质的人,事实上他接触到的人都是和他一样大写的良民,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到是什么人。
“我们受人所托,要我们给你点教训。”
“他给你多少钱?我可以给你更多。”,许然双手握拳,手心里黏腻一片被汗水浸润。
“呦,挺上道嘛,难怪会背后使Yin招。”,花臂男左边的黄毛讥讽开口。
许然眉头微微蹙起,想说他从来没有背后使Yin招的习惯,就听为首的花臂男再次开口:“可惜了,我和雇主有点交情,再说我们这行也是有职业道德的,今天恐怕不能随便放你走。”
五个人紧跟着笑开,笑声里包含恶意,给许然笑出一身冷汗。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眼见交涉无效,许然也很难维持表面镇定,气息也开始变得不稳。
“啧,我不是一上来就说了吗?”,花臂男倾身靠近,抬手不轻不重地在许然右脸上拍了两下:“有人买我们来给你长点教训,让你知道不该在背后捅人刀子。”
夜晚光线昏暗,花臂男原本只能看见许然的身形轮廓,这样一靠近讲话,才看清眼前beta的长相,竟然意外的清秀可人。
“长得还挺俊,难怪能给alpha吹枕边风。”
许然没来得及从这句让他感到怪异至极的话语里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