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手机开录音了吧?我明天处理。”萧律如同一个称职的助理一样,有条不紊地帮他处理这些事。
“你……”砚知秋犹豫再三,最后眼睛一闭心一横就说出口了:“要不要也睡床,会感冒。”他并不习惯关心别人,这会儿说出的话也很生硬,不像是诚心邀请人,但对砚知秋来说,已经是巨大的让步了。
砚知秋咬咬牙,“只要你不对我做什么,就没关系。”
“我和室友合租的,他这会应该在睡觉,我房间有独立浴室,你可以用,里面放了干净的换洗衣物和新浴巾,洗浴用品也都是你平时用的,洗漱休息吧,砚总。”
或许是灯光有些强烈,睡在懒人沙发上的人翻了个身。
“道歉。”
“萧律!”由于萧律和人合租,现在又是深夜,砚知秋的声音并没有那么大,也没能成功叫醒萧律,反而让萧律抱得更紧了。他想伸手推开,萧律的手是从他胳肢窝穿过来抱着的,他怎么也挣脱不开。
这可把砚知秋吓坏了,他刚放下的戒备心立刻警铃大作。
砚知秋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一路亦步亦趋地跟着萧律上楼。
萧律交代好一切,自己往房间里的懒人沙发上一躺,就又睡过去了,只字未提刚才发生的事情。
“……没事了。”
大男人用要杀人的眼神看他。
如果是以前的砚知秋肯定不会管别人的死活,但萧律刚帮他解了围,还让他借住,他开始思考自己睡暖和的床而房间主人睡沙发还没盖的是不是不太好。
那男人还在嘴硬,不愿意道歉,满口的脏话,含妈量极高。萧律也不多说,又打了他一拳,男人的脸立刻红肿得跟猴子屁股一样。
萧律有些诧异,没想到砚知秋还会关心人呢。
原本和萧律之间应该隔了十万八千里的他此时一抬眼就能看到萧律的脸,超近距离接触,就连萧律那如鸦羽般长而浓密的睫毛也能看得一清二楚,他从来没有这样仔细端详过别人,这才发现萧律的长相其实还不错。
司机知道自己碰上硬茬了,急匆匆拉开门屁滚尿流地钻进了车里,嘴里还骂道:“妈的,果然都他妈被人操烂了,还在爷这里装清高!”
“放开我!萧律!”砚知秋
现在还是冬季,就这样睡着肯定会生病,萧律身上就搭了条薄毯,砚知秋看了眼空调已经开到最大了。
“没事吧砚总。”萧律跟没事人一样问砚知秋,好像刚才那个打人的人不是他一样。
“睡不着吗?”萧律仍然闭着眼睛,但毫无疑问是在问砚知秋。
砚知秋的心里有一丝不悦,这个死同性恋不禁抱着自己不放,还把自己当成了别人!
就这样两人同床而眠,却毫无接触。
“道歉。”
砚知秋没料到他会发问,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在他思考的间隙萧律打了个喷嚏。
砚知秋是被热醒的,他跟个八爪鱼一样扒在萧律身上,而萧律维持着原本的睡姿一动也没动过,萧律的体温意外地很高,砚知秋原以为像他这样冷漠寡言的人就连体温也会比别人低的。
小夏?是谁?
“对不起!”司机总算知道自己敌不过对方,赶紧道歉溜了。
这样看来,萧律人还不错,但是出差那时为什么他会……砚知秋坐在床上发呆,他回想了一下之前的事情,还是不理解萧律为什么生气,又为什么强迫他,不就是让他买了杯咖啡没喝而已,至于那么生气吗?
“行。”萧律在心里乐了,听出了他心不甘情不愿,不是情况所迫砚总肯定不会这样说。
谁不想睡暖和的床呢,萧律脱掉外套,爬上了床。砚知秋睡在里侧,和他之间仿佛隔了个楚河汉界,萧律更乐了,也亏得砚知秋能说出“没关系”三个字,真是难为他了。
“不想死的话就快滚。”男人的声音并不大,甚至有些低沉,其中蕴含的气场却好像能直接把人杀了。
“你可以接受?我可是死同性恋。”
砚知秋环顾萧律这个房间,虽说是和人合租的,但有阳台还有独立浴室,装修风格估计是房东的喜好,看起来甚至有些温馨。他按照萧律说的进卫生间洗漱,把头发吹得半干才从浴室出来,萧律正躺在懒人沙发上睡得很熟,完全没有发生砚知秋想象过的场景——要挟他做什么。
“别闹,小夏。”萧律跟呓语一样叫出一个名字。
砚知秋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时面色立刻变了,他把手脚都小心翼翼地收回来,然后转了个身背对着萧律睡。只是他刚转过身,萧律就伸手从身后把他抱住了,还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呢喃低语。
本来萧律估摸着时间觉得砚知秋快到了,他往楼下一看就看见一个男人和砚知秋拉拉扯扯,急忙套了件外套就下楼了,这就听到了那个司机说的话。原本想不追究,但那司机太嘴欠了,萧律本来就憋着起床气,他一把拉开车门,把司机从车里拖拽出来,然后用尽全力朝着脸打了他两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