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青醒来后看见周临山靠在皮椅上看书，这才惊觉自己这一觉睡过了头。
梁祯干脆直接握住他的手腕：“连着送一星期了，够本了。”
梁祯：［图片］
全是作业。甚至连英语周记也拍了。
他掀开毯子站起来，周临山不紧不慢地放下手里的书，看向他：“收好书包，回家了。”
谈青到班上时，梁祯已经坐在位置上了。
周临山察觉到了那抹小心翼翼的视线。
他特意把那枚逛街时买的素金戒指带来学校，就为了丢进谈小英的骨灰罐子里。
两人一起坐车回家。
周森和偏过个侧脸：“行啊，帮我办个事，我就还你。”
朋友嬉皮笑脸地搭上梁祯的肩膀。
谈青摸摸鼻子，在输入框打：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拉开柜子，愣住了。
他点点头去收书包，睡得脑子晕乎乎，跟着走到大门口才想起自己睡醒后身上好像有条毛毯。
但私生子好像和别人不一样，他做出这种行为时很像小猫。
他跟周临山说谢谢，又说晚安，然后一个人拎着书包回卧室了。
周临山摘了眼镜，成熟的眼眉在昏暗间显得很模糊，像张定格的黑白老照片。
谈青不知道，但玄关处多了双没见过的球鞋。
朋友又勾上来：“是没送，还是没要啊？”
当哥哥当得还挺像模像样的。
梁祯拿过牛奶，塞进他抽屉里：“不行，收着。”
周森和头也不回：“圆的，上面画着几朵丑花，是吧？”
周森和坐着，不知道在干嘛。
谈小英的骨灰罐子比他命还重要，他找得心气不顺，大口呼吸着，眉毛紧缩在一起。
谈青照例带了盒热牛奶，放在梁祯桌上。
很快又到了星期一。
然后又全删了。
他抹了把脸，忽然注意到镜子里周森和的背影。
他透过后视镜，看见私生子眼珠转动，正悄悄看他。
他以为是自己忘记换了地方，把桌子柜子甚至行李箱都翻箱倒柜地找了十几遍。
下午17：32
周临山其实不喜欢被人窥探的感觉。
梁祯：［图片］
“哎，祯哥，走慢点，等我——”
于是周临山默许了。
最后想来想去，发了句：谢谢同桌，你写得好快。
周临山……
然后全删了。
他又打：我只是想提醒你别忘了写作业。
晚上19：33
但他莫名觉得，养猫和养私生子，好像很相似。
梁祯偏头看朋友，挑挑眉：“有区别？”
洗漱完临睡前，谈青突发奇想。
谈青克制不住站了起来：“还给我。”
谈青慢吞吞地点了点头。不喝就不喝吧。
忙活了一个小时，什么都没有。
谈小英戴了一辈子假的，死了总得得个真的吧。
朋友笑得戏谑：“是没要吧——”他“嘶”了一声，摸摸下巴，“祯哥，你不会是因为，我说只有追人的才会天天给人家送牛奶，所以不收吧？”
周家太大，上下三层，光客房就四五间，多个人少个人其实并不容易被发现。
但是正确率也很高。
放着小瓷罐子的地方什么也没有。
谈青收回窥探的视线。
周森和好像也在家。
梁祯：打球。
谈青胸口哽着一团气，回头问，语气不善：“我柜子里的瓷罐子呢？”
梁祯看了眼他，又看了眼牛奶，把牛奶推了回去：“不用。”
然后心虚着把所有图片都保存了。
谈青也推回去：“你给我抄……借鉴作业，我请你喝牛奶。”
了个被转手送人的结局。
怎么办。把我妈给弄丢了。
谈青咬牙：“凭什么，你不还给我，我就
晚上九点。
梁祯的字龙飞凤舞，弯钩时总会翘得很高。
“……”
“最后一次，”谈青被握住的那只手伸出了根食指，“我都买了。”
“祯哥，今天没牛奶了？”
他靠着周临山坐在后座，抬眼悄悄去看。
他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桌上的镜子映出他苍白一张脸，眼尾有些泛红，像是要哭。
……
私生子很爱偷看他。他发现了。
刚回房他就倒在大床上，闲来无事点开微信——“梁祯”那一栏有红色的提醒。
他把朋友的手甩开：“嗯。”
周森和还没来，不知道去哪了。
他按着各科分类把周末抄好的作业交了上去，然后坐回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