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娇纵的名声不是一日两日,如今在西秦三殿下面前,也应当好好表现一番。
姜知妤目视前方,行至万明帝跟前,待行礼过后,便缓步走到他身旁入了席。
姜湛转过身,朝着姜知妤笑了笑:“阿岁,你若是再不来,菜就该凉了。”
而全程中,夏侯景的目光便被姜知妤所吸引去。
她为何与阿岁姑娘有着如此相似的面容?
而且,她的小字,也是唤作阿岁?
此刻在他的脸上呈现出五味杂陈之意,他已经大致猜测出来,原先自己在街上唐突冒犯的那位姑娘,不是别人,而正是这位五公主。
而自己的亲信,竟然擅作主张还将她迷晕,带走?
明明已经入了冬,屋内算不上很闷热,可夏侯景仍旧感受到自己的太阳xue下,正缓缓流着薄汗。
姜知妤同样朝着对面望去,先是注意到了那桌前摆着整整一大盘的炙羊rou,香味甚至扩散到自己跟前。
她再定睛一看,只见那席上之人一身西秦的华服,头发蜷曲且金黄,五官深邃,虽是与中原长相大相径庭,可仍旧是俊美得让人赞叹。
姜知妤同样有些讶异,背过身子朝着一旁的半夏小声询问:“这位西秦的三殿下,他叫什么名字?”
她原先根本不想对其有过多的了解,以至于到了最后也不明白那三殿下叫什么。
半夏半弯着身子,认真回忆道:“好像是,叫夏侯景。”
夏侯景?
不正是自己当时在街上遇到的那个流氓无耻之徒吗?
他也叫夏侯景啊,是自己忘性大。
所以是昔日他见到求而不得,所以才那般丧心病狂,强行把人带走?
姜知妤倒吸一口凉气,大概知道这顿宫宴,自己是吃不下去了。
“阿……五公主。”
夏侯景站起身,觉察着自己身上有些燥热不安,举起手中斟满的酒杯,“今日得见公主,景很是受宠若惊,未曾料想五公主生得……”
夏侯景有些词不达意,恐担心自己又说错用错了什么词汇,转眸缓缓道:“想不到五公主与六公主两姐妹当真是生得极像,仿若双生姊妹一般……”
姜知妤不作答复,只是扯着脸勉强笑了笑。
夏侯景也觉眼下情景两人应当都认出了彼此,颇为赧然,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
约摸着一刻钟后,见夏侯景迟迟未曾再发言,姜湛正想说些话。
他正直了脊背正准备开口,便看见姜知妤猛然站起了身,告诉他自己有些舟车劳顿,身子不适,想先到小六寝殿歇息片刻。
姜湛见她的确状态不好,自然就让她早些离席。
毕竟,姜湛此番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舍下阿岁,让她和亲前往西秦,定会排除万难,保全她。
他点头同意后,姜知妤便带着半夏迅速离开了宴席。
姜知妤才走出了殿,便已然比在席上的状态好了不少。
这局势的走向属实越发离谱了些。
原本姜知妤还想在宴席上好好嘲讽夏侯景一番,说这西秦的三殿下自远方而来,却不入乡随俗,尽应有的求见礼数,反而气势汹汹地带着人来府前嘲讽,这谁又能受得了呢?
翠藻殿离长明殿最近,姜知妤去那次数也多得记不大清了,便很是熟练地便入了寝殿。
半夏瞧着姜知妤气急败坏地坐到圆凳上,想起早上的种种不悦便开始胸口起伏,连忙上前询问,“公主在宴席上没怎么吃,又把蒸饼赠与了楚将军,奴婢去小厨房询问一番,呈点吃食来给公主垫垫肚子可好?”
姜知妤原本就有些饥肠辘辘如今更是被气得饿到不行,虽是已经没有情绪回复,可也仍旧无力地点了点头。
姜汐宁的寝殿并自己整洁明亮的多,姜知妤也喜欢在她寝殿里待着,总觉得待上一会,烦躁的心情便能平复许多。
眼下她这般贸然就离席,她知道大概会让西秦使臣与三殿下颇为脸上无光,可她如今也的确是没有任何心情再在宴席上与夏侯景假意笑脸相待。
她正在殿中随意走动着,忽然听闻殿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像她逐渐逼近。
直至在寝殿外,那阵脚步声才逐渐停息。
“阿……阿岁姑娘……我是夏侯景。能否与你单独见见?”
作者有话说:
我真的是卡点达人!
哈哈哈不容易
姜知妤原本想着或许是姜汐宁在殿外, 宴席间见自己先行一步,也匆忙离席回宫。
可却是夏侯景?且不说他来此于礼不合,就便是宴席上, 他是远方来客,哪有这般不管不顾自己便出来的?
想到昔日夏侯景做出的种种,姜知妤心中的火气便又添了一把柴火, 可她却仍旧要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的眼前碍事?
能让她妥协的事情少之又少, 姜知妤不管他的身份与昔日的相识, 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