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了以前那些狐朋狗友,她现在的生活虽说有些无聊,但也有着以前体会不到的平静。
“有时候觉得自己老了,以前我多喜欢这些地方呀,恨不得一天到晚泡在酒吧里,现在可好,这才进来多会儿,我这脑袋瓜子就嗡嗡嗡的!”
她自己都觉得意外,“你说,喜欢一个人,怎么就那么容易被改变呢!”
五彩斑斓的灯光在陆知鸢眼里映出迷离的光,:“那他呢,有为你改变吗?”
“我跟你说过吧,当时他跟我告白的时候,是一个电话把我喊到警局的。人家都是三指举天发誓,他不是,他笔直地站在五星红旗下,说从此以后,我会和他的信仰一样重要。”
陆知鸢眼里泛着朦胧醉意,笑着看她。
“他以前把命看的很轻,可以说是随时做好为国捐躯的准备。”
“现在呢?”
“现在”艾黎嘴角漾着笑:“他现在把命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生怕哪天我成了寡妇!”
陆知鸢笑出了咯咯咯声,笑着笑着,两行眼泪骤然一落。
艾黎忙从对面绕到她旁边:“我错了我错了!”
她刚才就是说秃噜了嘴,不该这个时候还在她面前秀恩爱!
陆知鸢擦了擦脸,强颜欢笑着:“哎呀,我就是高兴,你干嘛道歉!”
都这个时候了,还嘴硬。
艾黎揉了揉她脑袋:“不用在我面前逞强!”
她把陆知鸢的手机往她面前一搁:“不要把什么事都憋在心里,有些话不说出来,永远都得不到解决!”
陆知鸢把手机卡过去:“我还没想好。”
艾黎实话实说:“其实你nainai也挺不容易的,站在她的角度,她也有她的苦衷,毕竟她就你一个孙女,”她叹了口气:“江枭要是一般家庭的人家就好了。”
说到这儿,艾黎又突然眼睛一亮:“我听说他和他家人的关系不是很好啊?”她眼睛转了转,试探着想了想:“能看出来他也不是个软性子,应该不会被家里人左右吧?”
陆知鸢知道她的意思:“这跟他家人没关系,是我不想他心里有根刺。”
“你不了解他,他这个人很纯粹,对我的感情也是,从我说要带他回来见nainai以后,他就紧张的不得了,生怕nainai会不喜欢他,明明以他的身家背景,不该有这种卑微的。”
艾黎似乎有点懂了:“的确,期待越大,落差就会越大。”
“如果这事,nainai是在同意我们之后,无意间提起,那可能还会不一样,但是我nainai的为人你应该知道。”
陆萧芸一生要强,但所有的强势都藏在骨子里。
她是商人,却又不像有些商人那样明里暗里相裹挟,她会光明磊落的将所有丑话都说在前头,避免日后有任何牵扯。
艾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给她又倒了半杯酒:“今天先别想了,有句话不是说的好吗,船到桥头自然直,讲不好明天就有办法了呢!”
陆知鸢不像刚刚那样浅浅啄上一口了,半杯红酒,咕咚咕咚几口,直接仰头喝干,喝完把杯子往桌上一搁:“再来点儿!”
艾黎被她刚刚那股猛劲看呆了几秒:“你这是要不醉不归啊?”
陆知鸢喝酒上脸,这会儿,眼角潋红一片:“也许喝醉了还能想出点其他的办法呢!”
艾黎呵呵呵:“你是真不知喝醉是什么感觉是吧?”
陆知鸢趴在桌上,她那点酒量,这会儿身子已经软的支棱不起来了,她笑得眼含水光:“如果不是因为这事,我这会儿啊”她情绪变得快,扁了扁嘴,声音带出委屈:“已经和他去见他哥哥了”
离两人所在的酒吧不远的一处西图澜娅餐厅里。
江枭把一张手写的欠条放到江峯面前:“收好。”
江峯瞥过去一眼,没碰:“你来真的?”
“都说了亲兄弟明算账。”
江峯无奈地摇了摇头:“行吧,”他把欠条压到手机下:“以为你会把女朋友带来呢。”
江枭把眼底情绪藏住:“她今晚约了别的朋友,下次。”
其实今天约江枭出来,江峯是有话说的,本想着他若是带女朋友过来,他可能还要另寻机会开口。眼下只有他们兄弟俩,他想说的那些话也就方便多了。
“陆知鸢的家庭,你了解多少?”他开门见山地问。
江枭夹菜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抬头看向江峯,虽说他哥这人很会藏着情绪,但他能这么问,肯定不是单纯问问。
“你想说什么?”
“陆知鸢姓陆,她nainai也姓陆,”江峯靠向椅背,双腿交叠,语调不紧不慢:“这中间的原因,你知道吗?”
江枭放下筷子,漆黑的一双眼看着江峯,没有说话。
“陆氏茶业是她曾祖父,也就是陆萧芸的父亲一手创立的,陆萧芸就一个女儿,也就是陆知鸢的母亲陆莞矜,三十六岁那年和她老公死于飞机失事,也就是说,陆知鸢是陆氏茶业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