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明雪一把火又被点燃了,蹭蹭蹭地火冒三丈,“再差还能有这俩差?谁说明曦找不到对象,我本来是不想说,怕你们自卑,这次来跟明曦提亲的,可是个军人。这书记儿子看见了都得弯弯腰抖抖腿,小样!”
黄莲枝不屑一顾,“什么军人,说好听是兵团战士,说不好听就是咱农场连队的战士,我们这地儿不缺知青,也不缺战士。军人、知青,到了我们这地儿,都得下地,日子能有公社书记家舒坦?”
“多少大伯也是当过炊事班班长的,当年跟着浴血奋战的才是大军官,怎么跟没见过世面一样……不就是个臭当兵的,能有当年大伯跟着的军官大?”
温明雪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想说这位就是温名生老战友的儿子呢。
但到底是温家的女儿,觉得这样仗势欺人不太好。
再者说,四妹跟那个韩伯伯的儿子,八字还没一撇,连面都没见过,就这么搬出来吓唬黄莲枝,回头要是两人不成,那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便把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真是郁闷。
被黄莲枝看不起的韩羡骁,此时刚从许爱卿家里出来,刚关上门,就打了两个喷嚏。
手上拿着一张纸,顺手想拿来擤鼻子。
拿到脸前,揉一揉觉得指尖触感不对,看了眼上面的字,想了想,还是没用来擤鼻涕。
重新揣回兜里。
屋里,许爱卿一边梳头发一边往炕上挤,“你看你,这都办的什么事儿啊。”
韩望江正在翻日历,数着要回去的日子,闻言翻日历的手一顿,“什么叫什么事儿,我这不办得挺好的吗?”
“好?好在哪里?我给你出的主意,让你办的事儿,没一件成功执行的。”
韩望江笑了笑说,“这不是计划临时有变吗,我只能随机应变了,谁能料到人家姑娘不在,你出的计,一个用不上。我和老温思来想去,才想了这么个法子给他们创造机会。”
许爱卿不信地嗔了他一眼,“哦,给个地址,让他们见面,这就是你们想出来的好法子啊。你想想你儿子刚刚那样,像是会去的人吗?”
韩望江还真认真想了想,“那小子,我就不信治不了他。他不是把纸拿走了吗?再说了,万里长征第一步,这才刚刚跨出第一步,你别那么快下结论。”
许爱卿两边梳完又梳了梳中间,把梳子往旁边一丢,“哪回让他去相看,他不是嘴上说的和脚下做的不一样?把纸拿走怎么了?第一步就走成这样熟悉的架势,后面的结果可想而知。”
躺到炕上,许爱卿想了想,又忍不住撑起半边身子起来抱怨道,“你们选地方就选地方,直接选到县城里,平时在家里相看他都懒得走回来,那么远,能去吗?”
次日,韩羡骁站在县城唯一一家咖啡店门口,看着头顶白底红字三个方方正正的“咖啡店”三个大字,陷入沉思。
他只是出来走走,怎么就走到这里来了。
抬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十一点三十分。
跟韩望江说的十一点已经过去了三十分,可咖啡店里,哪有那谁的身影。
韩羡骁又陷入沉思,咋的,和他谈亲戚,委屈成这样?连来都不来?
25
温家年前这段时间都很忙, 虽然离温明阳儿子的满月酒还有两三个星期,但陆英子和温名生已经提前忙活起来。
那日要吃的、用的、请人的、请谁,都早早开始准备。
其实满月酒也没多隆重, 但耐不住陆英子和温名生爱花心思, 事情不自己过手, 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这么一折腾,琐事就一件接一件。
温明阳要顾着妻儿,温明娇半个黄毛丫头不靠谱,至于温明雪……昨天夜里,许卫东把一儿一女带到温家来, 先是给她赔罪道歉,老婆前媳妇后的,把老婆哄得心花怒放,想把她接回去。
但温明雪心里记着温明曦的事儿, 想着得帮四妹当当眼线,没舍得回去, 就领着一儿一女留了下来, 打算再小住几天。
因此, 温明曦便成了二老最得力的助手。
譬如给温明心跑腿、捎口信、送吃食的活儿就落到她身上。即使女儿已经外嫁, 温家二老依然看顾着, 三天两头就要往三姐家送东西。
但今天这跑腿, 连温明曦也知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以至于脚步都有些沉重。
“四姨四姨, 我要跟你去,你带我去。”直到温明曦走到村口,臭蛋还在不死心地喊。
臭蛋是温明雪的大儿子, 今年六岁, 最是调皮捣蛋的年纪。女儿臭丫刚三岁, 什么都学这个哥哥,见状也跟着nai声nai气地喊,“四姨四姨,带我去,我也去。”
“别蹦了别蹦了。臭蛋,你别喊,喊了也没用!别的时候不能去,今天更不能去。”温明雪把穿成一颗球的臭丫抱到手上,低头对臭蛋说。
“为什么不能去?”臭蛋苦着一张脸问。
“为什么呀?”臭丫眨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