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刘虻走进卫生间,换下孟柏文的白衬衣,穿上自己的衣服。
镜子里的自己明显比来到这个别墅的时候消瘦了许多,原本就瘦削的脸,现在看起来颧骨非常明显。脖颈和胸口上还印着前几天孟柏文肆意侵犯留下来的红紫色吻痕。
这哪里像一个斯文的研究生呢?
在这个房间里,自己受到过前所未有的凌辱,就像是噩梦一样。
现在,噩梦要结束了,永远地结束了……
可是……为什么心里却没有本来应该有的雀跃呢?
可能是因为自己太疲倦了,疲倦得高兴不起来了吧。
“唉……”
镜子里瘦弱秀美的少年叹了一口气,也许连他也不知道,这声叹气是在代表着什么。
孟柏文看到刘虻上楼收拾东西,便赶快走到药室,脱下黑色西服外套。
左臂上赫然一片血迹,在白色衬衫上红得触目惊心。
镊子酒Jing棉签纱布,行云流水,驾轻就熟。
孟柏文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仿佛是在给别人取出子弹处理伤口的样子,不过苍白的脸色还是说明了孟柏文现在的身体状况的确不好。
孟柏文是把那人枪毙了,可是那人抬手开的也不是空枪。如果不是自己揽过刘虻,现在这颗取出来的子弹就会留在刘虻的胸口里。也就是那一瞬间,孟柏文决定,让刘虻离开自己。
“收拾好了么?”
刘虻闻声抬头,看见孟柏文穿着黑色绸质衬衫靠在门框上,表情是一如既往的玩世不恭。
刘虻冷漠地继续收拾东西。
“把这些也拿上吧。”
孟柏文走到刘虻身后,指着那些包装奢华却有明显性暗示意味的东西。
这些是当初孟柏文送给刘虻的各种奇怪的礼物,刘虻故意把它们挑出来放到一边。
刘虻摇摇头:“不要。”
倏的,刘虻被推倒在床上,双手被举过头顶并扣住。
耳垂受到齿间厮磨,舌头舔舐整个耳廓。
刘虻感觉一半的身体都要麻掉了,他僵直在床上,一动不动。
孟柏文抬头,声音低哑:
“带不带走?”
刘虻摇头。
接着,孟柏文用手控制住刘虻的下颚骨,刘虻被迫张开嘴。
攻城掠地的吻,舌头搅动纠缠,最后吮吸唇瓣。
“带不带走?”
因为呼吸不畅,刘虻脸颊发红,嘴巴张开呼气,嘴唇红肿,看起来既可怜又诱人。
刘虻点点头。
孟柏文盯着刘虻,似有一丝犹豫,最终还是起身。
刘虻收拾好东西,走到门口,还是那副冷漠的冰山脸,就和他来的时候一样。
孟柏文看着刘虻马上就要离开这栋别墅时,又抱住了他。
半晌,孟柏文没有说话。
“要记得想我。”孟柏文的声音很低很浅,让刘虻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如果有需要的话,也可以来找我,不管是生理上的还是遇到什么麻烦……”孟柏文用一贯的调笑语气道:“最好是生理上的……”
刘虻冷冷地挣开孟柏文,继续往外走。
他没有看到孟柏文失落难过的表情,就如孟柏文自己也没有看到过一样。
空
一路小心翼翼地跟踪,直到亲眼看着刘虻走进了公寓。
孟柏文闭上眼睛舒了一口气,然后拿出手机:
“阿诚,有些非常重要的事情,我想我们需要冷静地谈一下。”
从别墅出来以后,手机还是自动关机的状态。刘虻打算先回到和温明仁合租的公寓给手机充一点电。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刘虻总觉得身边有人在跟着他,注视着他。刘虻知道,视线是具有微量的电磁波的,这种电磁波人是可以感知的。
但是他每次回头四顾,都没有发现有什么奇怪的人。
公寓还是自己离开时的样子,看来温明仁没有回来过。
细微的灰尘颗粒在阳光下腾起,温暖而熟悉。
刘虻突然感觉好累,明明自己已经睡了很长时间,但还是非常想睡觉。
想在自己的床上睡觉,想在这个对于自己算是“家”的地方休息,如同一个远行后归家的旅者。
给手机充上电,还没等到手机启动,刘虻就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小镇的路还是泥土石块镶嵌的平整小路,小路两边是特色各异的小商铺,空气里充满了花香和rou香,顺着香味,可以看到远处的熟食店的檐下挂着腌猪rou。
意大利面和nai油火腿,熟悉的味道。一双指节分明的温暖大手帮自己擦嘴,对面的胖大叔,他的胡子上粘着nai油,看起来非常滑稽。
好像是吃饭的时候下过雨了,远处的田野里长了好多小蘑菇。心情愉悦地向田野里跑去,身后温柔甜美的女声唤着自己跑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