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虻闭上眼睛,用听力感受来人的方位。
刘虻视线在四周转了一圈,发现连锐利一点的东西都没有,只能轻轻拿起桌子上的烛台,吹灭蜡烛。
脚步越来越近,刘虻有些紧张和恐惧,握住烛台的指节发白,脑海里竟突然闪过孟柏文的脸。
门锁咔哒,刘虻的烛台应声砸了上去。
那人痛呼了一声,拿出手电筒。
手电筒的光在黑暗的屋子里有些刺眼。
“啧啧,怪不得温明仁心疼你呢!”那人道:“孟柏文那个人渣居然把你囚禁起来了!”
刘虻靠着墙角,仍然警惕,虽然那人看起来似乎并无恶意。
“看你这个样子……受了不少苦吧……”那人拿手电筒照向刘虻。
“你是谁,为什么要来这里。”刘虻问道,语气冰冷。
“我是温明仁派来的,你不要害怕,”那人真诚道:“温明仁太担心你了,让我救你出去。”
“温明仁?不可能!”刘虻斩钉截铁道。
“怎么不可能!如果不是温明仁要我好好把你请回去,我早就动手了!”
“如果不跟我解释清楚,我是不会跟你走的。”刘虻道。
“哼!你就这么甘心让孟柏文绑在这个屋子里!还是……你就是喜欢被孟柏文玩弄……”
“闭嘴!”刘虻一改冷漠,语气激动。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只好等回去以后,让温明仁跟你解释清楚了!”
到了,快到了。
想到刘虻,想到刘虻还在家里等着自己,孟柏文深吸一口气,竭力抵抗药性未退的疲乏。
汽车带着主人不稳定的情绪和Jing神发出刺耳的声音,地上留下一条黑色的车辙印。
停车,三步并做两步,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孟柏文意识到有别人进来了,这是长期作为军人的警觉性。
脚步一顿,瞳孔收缩,扫视一圈。
后院!
孟柏文向后院跑过去,看见被扛到肩上双手被束缚的人正是刘虻。
那人见孟柏文赶来,便将刘虻放下,勒住刘虻的脖子,拿出手枪,威胁孟柏文。
“不许动!再向前走一步,我就杀了他!”
放他离开
孟柏文不敢动,他刚才明明可以快速拿下那个人,即使是对于没有完全恢复体力的自己来说,这也不是问题。
可是,他没有,就像是下意识的反应。
他害怕了,因为那个人手上有刘虻。
孟柏文的视力极好,对刘虻上下扫视了一遍,刘虻似乎被打晕了,脑袋无力地垂下。
该死的!
“孟大少爷,想要做你奴才的人有那么多,何必在乎这一个?”那人慢慢后退:“你放了刘虻回去,我也好向我的上司交差不是!”
“你的上司是谁?胆子可真是不小!”孟柏文冷哼道,语气尽量平静:“了解我孟柏文的人都知道,只有我不要别人送上门的,没有别人从我这儿抢走的!”
“诶呀孟少爷,刘虻不过是你玩过的漂亮男孩儿里的一个而已!况且他也在您这儿有些日子了,何必为了他伤了兄弟情谊……”那人突然住嘴了,神色有些慌张,连忙解释道:“比他漂亮的小男孩儿有的是,我的上司说,如果您想要啊,他给您送十个八个过来呐!”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的上司是谁。说出来,留下刘虻,我可以让你滚。”
“哈……”那人诡异地笑了一声:“孟少爷,您也是当兵的,我把我上司的身份告诉了你,我还能有活路……”
突然,刘虻睁开了眼睛,手肘用力向后撞去,然后迅速跑开。
那人闷哼一声,皱紧了眉,抬手开枪。
电光火石之间,孟柏文上前左手护住刘虻,右手扣动扳机。
那人应声倒下。
无论是速度还是枪法,孟柏文赢得毫无悬念。
刘虻在孟柏文怀里喘着粗气,刚才的反击对于一个弱鸡一样的研究生,已经是莫大的体力消耗。
刘虻抬起头,正好看见孟柏文望着自己。
对视,气氛有一丝尴尬。
刘虻连忙推开孟柏文,意料之外的,孟柏文竟然被自己轻易推开。
“那人是说……他是温明仁派来的,对么?”孟柏文问道。
刘虻缄默。
“你不说我也知道,”孟柏文话里带刺:“能有几个人惦记着你?不是温明仁,难道还是你的所谓的妈妈和弟弟?!”
刘虻抬头,难得露出除了冷漠以外的表情。
“其实我想问的是……”孟柏文突然凑近刘虻:“既然有机会离开我,为什么不乖乖跟他走呢?”
刘虻怔愣住了。
是啊,为什么不跟着那个人走呢?明明一直觉得在孟柏文这里过的生不如死!
“我是担心你又用各种卑劣的手段来为难我。”刘虻故作平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