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明烛屈指抹去他眼角的泪水,轻轻地回吻他:“好。”
地平线上泛出黎明的第一缕光,冰冷的河流染上玻璃质感的湖面,滕析言揉了揉后颈,半眯着眼,摸了摸身边人的手。
嗯,活的。
“醒了?”苍明烛的声音从他上方传来,滕析言一抬眸,便对上了那双黑色沉寂的眼眸。
“嗯。”滕析言满意地勾唇,身上伤口的疼痛也减少了许多。
他掀开苍明烛的衣摆,查看了一下伤口,苍明烛上身裸露在空气当中,脸颊闪过一丝不自然。
滕析言抬眸看了眼他的表情,心里想笑:“我昨天就看了,有什么好害羞的?”
说完还冰凉的指尖还轻轻地抹了一把苍明烛硬紧的腹肌,苍明烛无奈地捉住他的手:“别闹。”
滕析言收回手,将苍明烛扶起来:“能走吗?不能走我背你。”
苍明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相信滕析言能将他背起来。
“你这什么表情?”滕析言将苍明烛的手拉住,“那我扶着你。”
“我还没到重伤走不了的地步。”
滕析言不听:“是男人就让我扶着。”
苍明烛:“”
手上的手环仍然联系不上澹台曌,雨水将他来时的痕迹衝刷的一干二净,没有方向指引,滕析言只能凭着感觉往前走。
延续
两个伤员相互搀扶着,走的较慢,加上没有进食,滕析言走的有气无力。
扒开杂草,看见那架熟悉的坠落在马路上的直升机。
几具变异狼的尸体被啃噬了一半,滕析言看了眼那一块被他和另一隻狼压平的杂草,上面还有一些变异狼的尸块。
苍明烛顺着视线看了过去,“这三匹狼是你杀的?”
他昨晚看见滕析言身上有好几处抓伤,小腿还有被咬伤的痕迹,心臟又不禁隐隐作痛。
滕析言扬眉:“对,厉害吗?一打三,以伤换杀!”
苍明烛握紧他的手,垂眸闷声:“嗯,厉害。”
“你等我一下,直升机里面应该还有压缩食粮,我去给你弄点。”滕析言松开他的手,一瘸一拐的走过去,爬上直升机,在里面四处翻找,终于找到了几块被压碎的压碎食粮。
食粮被雨水泡发,看起来像有一团难以言说的东西,滕析言叹了口气,将吃的递给苍明烛。
“只能将就一下,不然得饿死。”
滕析言隻掰了一小块留在自己手中,忍着干呕将泡发的压缩食粮咽进胃里。
苍明烛面无表情地吃下食物,将水壶递给滕析言,等滕析言喝的差不多了,自己才接过来喝了几口。
“待会儿看看有没有兔子,杀一隻给你烤来吃。”苍明烛伸手擦掉滕析言脸上沾染的灰,神情带着一丝亏欠。
滕析言:“我还没那么娇气,找到明空他们要紧。”
他伸手牵着苍明烛,“走吧。”
滕析言按着昨天记忆中的路线,找到了那座河边的小破屋。
两个人走到小破屋门口,呼吸蓦然沉重起来,里面的东西凌乱,地上和墙上沾染着血迹,原本待在这里的两个人已经不见了踪影,隻留下了个打斗过的房间。
滕析言弯腰捡起地上残留的一根针管,其他什么都没留下。
“明空和傅舟应该是逃走了,其他东西都拿走了,应该没事。”滕析言握紧手里的针管,但心里却无比担忧。
现在直升机坠毁,南部市区里面不知道情况如何,他们不可以一路徒步走回基地,只有想办法联系到其他人才行。
“他们往上游走了。”
苍明烛站在门外,盯着地上的石头标志,虽然澹台曌他们的脚印已经被昨夜的雨水衝刷干净,但是慌忙离开之际,澹台曌用力将石头嵌在泥土里面,或许是上次的原因,怕其他变异物弄乱记号。
滕析言丢掉针管,走了出去。
下了一夜的雨,水位上涨了许多,偶尔还漂过几具变异物的尸体。
他看了眼澹台曌所留下的记号,心里蓦地松了口气,还活着就行。
“走吧。”
沿着河边一路往上走,滕析言望着河面,微微叹气:“也不知道另外两个怎么样了。”
林望希和黎骄阳虽然身手好,但是两个都比较神经大条,没了澹台曌管着他们,还不知道能干些什么事情来。
“放心吧,除了爱吵架,不会出什么事情的。”苍明烛安慰道。
此刻的另一边。
林望希和黎骄阳各搀扶着一名队员朝着树林里面走去,四个人身上沾满血,不知道到底伤的多严重。
程无铭捂着一直往外渗血的腰部,脸上毫无血色。
周边时不时窜出变异物来攻击他们,林望希另一隻手握着枪,对准变异物,直接射穿变异物的头部。
“你们自己跑吧”程无铭艰难地从喉咙挤出几个字,仿佛虚弱的下一秒就会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