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曌在小破屋里面都快要急疯了,所有人都断了联系,这里的磁场非常乱,导致他手里的仪器连总部都联系不上。
傅舟靠在墙角,闭目养神:“等雨停吧,出去也是找死。”
夜晚冬风吹过冰冷的水面,雨慢慢的变小,击打在水面上惊起道道波澜,断桥下面滴漏的水滴落在石头上,清脆地回响。
滕析言吃力的将苍明烛正对着自己,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双手避开他受伤的位置,轻轻拍抚着背,身体回暖了,呼吸也变得匀长,幸好没有发烧感染。
“你在哄小孩子吗?”
低哑的声音从滕析言的肩颈传来。
不要死
滕析言愣了愣,有些不敢置信,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肩膀上的人很轻很轻地笑了一声,声音黏腻沙哑:“阿言,你很有胆量啊,跑来救我?”
“我”滕析言双手悬在苍明烛的背后,又不敢乱动,害怕牵扯到苍明烛的伤口。
苍明烛半撑着地面,坐了起来,腰上的伤口轻轻扯动,便疼痛不已,他忍不住轻轻皱了皱眉,看看见滕析言身上四周的伤口,心臟却蓦地抽疼。
滕析言抿唇,从腰间摸出药剂,目光注视着他:“你还有哪里痛?有没有地方不舒服,我这里还有药剂可以用”
苍明烛抓住他的手,将他拥入温热的怀中,带着一丝庆幸和劫后余生的情绪,指腹轻轻插入滕析言柔软的发丝。
“不用,我很好。”
滕析言有些贪恋地没动,肆意的感受苍明烛的怀抱。
过了许久,头顶传来一道轻微的叹息,似乎有些无奈:“为什么要来找我,你知不知道这周围全是危险。”
滕析言扯唇:“就是知道周围全是危险,才必须来,你自己受伤昏迷在那儿,要是我没来,是不是等着被那些变异物来蚕食你的身体?”
他伸手回抱,收紧双手:“你死了我怎么办?”
苍明烛垂眸一怔,薄唇翕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要是死了,你想过那三个小孩该多伤心,你说他们死了你不会伤心,但是你死了那三个小孩不得哭死?我可不想天天受罪。”滕析言眨了眨猩红的双眼,轻轻抹去眼角溢出的一点泪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不会死。”苍明烛轻轻拍抚着他的背脊。
在直升机那会儿,本来只有两隻高阶飞行变异物,他勉强能拖住,后来又来了一隻高阶,倒是出乎意料了。
“疼吗?”苍明烛松开他,垂眸注视着滕析言身上的伤口,神情有些松怔,指尖泛凉。
这么多伤口,到底经历了什么
滕析言道:“很疼。”
“但是你再叫我一声阿言就不疼了。”滕析言在苍明烛醒来的那一刻,身子才敢放松下来,幽深漆黑的双眸此刻如影如昔的明亮。
这还是第一次听见苍明烛这样叫他,他很喜欢。
苍明烛轻轻扯唇,喉咙上下滚动:“阿言。”
“嗯。”
雨势渐停,两个人肩靠着肩倚在一起,盯着湖面发呆。
苍明烛伸手将他揽入怀中,冬夜很冷,两侧的风刮过来吹在脸上生疼。
“现在联系不上他们,晚上很危险,明天我们再出发去找他们。”苍明烛抵着滕析言的发顶,这一次才意识到,怀里的人儿到底对他来说到底有多重要。
滕析言缩在苍明烛怀里,吸了吸冻红的鼻尖,脸颊被衬得更加白皙,闷闷地抓着苍明烛的衣服。
“嗯。”滕析言掀了掀眼帘,问道,“这次的试验失败了,下次再重新研发出新的药剂,是不是又要让你出来?”
苍明烛握着他的手,没有否认:“药剂是要一次一次的试验才能成功,这场灾难才能停止。”
本以为料到了最坏的打算,但这次却觉得人战胜不了大自然,一场大雨来的不是时候,无数坏的因素迭加,像是世界在对人类的惩罚。
“总部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非要你冒险?”滕析言难得皱起眉头,语气带着一丝愠气,“苍明烛,我是个自私的人,我不想死,我管不了其他人,但我也不想你,还有明空,望希,还有黎骄阳死。”
苍明烛垂眸,眸光轻柔:“我会保护你,在我死之前,你不会死。”
“你又不是神,人类很渺小,说不定明天我就死了,被变异物咬死,被研究院抓住做人体试验,被河流衝走,被冷死被饿死。”滕析言语气清冽,但在苍明烛听着,像是个赌气的孩子一般。
“说实话苍明烛,我知道你为了保护人类,可以做到自我牺牲,但是你真的一点牵挂都没有吗?你可以忘记我,忘记他们三个,从容赴死吗?”滕析言坐起身子,眸底带着一丝难过和挣扎。
苍明烛心臟缓缓跳动,落下的水滴声和心跳声重迭在一起,重重地敲击在心上。
“你真的没想过你死了之后,我怎么办,他们怎么办吗?”
滕析言声音逐渐哽咽,他看见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