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睿之一心诱骗,无奈岁岁并不上当,看看他几眼,嘿嘿笑笑,埋头喝酒吃菜,不多时就将自己吃醉了。
赵睿之出来吩咐石森:“去她原来生活的地方,将这数十年来县志都运来京中。”
石森:“皇上您想查什么?童洵还在京中,若是事情不复杂问他岂不是更便宜?”
赵睿之也是灯下黑了,或者说他一直想将童洵从明鸾的生命中清除出去,所以压根就忽视他。
石森看他的样子怀疑他羞于出口,就替他将童洵叫来了。
结果一问,的确是雷雨极多,好在他们那边河流也多且都通往大海,不易内涝,这才勉强算得上是风调雨顺。
赵睿之心中渐渐有了计较,不过谁也没说。
石森眼巴巴的看着,问:“是不是娘娘那里有什么说处?”
赵睿之:“不该问的别问,你脑袋不想要了?”
把石总管气得不得了,内流满面的想,就自己这一辈子,真是比得上任何人都对皇上贴心贴肺了,可看看皇上的行为,简直就是有了媳妇忘了娘的典范代表。
皇上开口:“叫太医院多制gui龄集献上来,要好的,别偷工减料省步骤。”
石森应了“是”,转头又问:“昔日娘娘身边的旧人都想来给娘娘磕头……”
赵睿之冷冷地看着他:“你果然不想要脑袋了。”
石森:“奴婢都回他们了,说皇上还没跟娘娘亲香够呢。”
所以大家这会儿一股脑的去打扰公主了。
皇上不叫娘娘见人的行为几乎惹得宫里民怨沸腾,亏得还留了一个口子给公主。
星河公主本来就是宫里的红人,许多人得罪了皇上,死罪难免的时候都想方设法的去邂逅她,没准她帮着说几句就能把死罪免了。
如今更是红的发紫。
两位被圈禁起来的侧妃,其实名分上是皇上的女人,但进宫之后并未被封赏,这些年宫里人也一概还是以侧妃称呼她们。
她们倒是知道讨巧,讨好了太皇太后,可惜皇上并不买账,最后太皇太后都看不过眼,气得去了行宫。
只是也不是所有时候公主都能见到娘娘的。
譬如娘娘醉酒后,皇上便不叫她见人了。
“可惜娘娘并不爱歌舞。”
宫人们聚在一起,颇有些没有用武之地的遗憾。
“娘娘自然是跟皇上一体儿的,没见皇上也不爱歌舞么?”
这宫里十来年,别说歌舞了,就是连个奏乐都难以听见——众人都说这才是太皇太后离宫的根本原因。
皇上自己不爱玩乐,干脆禁了宫里所有人玩乐渠道。
明鸾酒醉清醒后,赵睿之曾经试着问过她:“为什么那么怕打雷?”
她想了想说:“就是心里害怕,惶惶地像无所遁形一样。”
赵睿之叫人去找卓大师,可惜卓大师如同泥鳅一样滑不留手,自从逃走很快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便是上次也还是“已故”的静安皇后找到他,然后托人一路押送回来的。
找不到卓大师,赵睿之其实也没有太惋惜,为今之计,总算他还有一条退路。
明鸾虽不大热衷饮酒,可掺酒的食物是不拒绝的,酒酿团子,酒糟鱼,醉虾,用果酒腌制过的各色果脯等等,几乎来者不拒。
没有喝醉,而是吃醉了。
赵睿之方才跟她谈条件:“你可以提要求,只要把躯壳还给她。”
岁岁撇嘴:“没有我,她早死了。”
赵睿之听了心头一动:“你什么时候跟上她的?”
岁岁:“不是我跟上她,是她先招惹的我。”
赵睿之不喜欢她这样说话,皱了眉头,“她应该是无意的。”
岁岁这时候脸上就露出一丝得意来,双眼亮晶晶,真是Jing明又jian诈。
赵睿之很难接受明鸾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再次开口:“你到底有什么条件,说出来我听听。”
岁岁瞥他一眼,用贱兮兮的口气欠揍地说:“说出来也没人能做到。”
“你只管提条件,能不能做到是我的事。”
他说着话,把酒烧黄鱼给岁岁端到面前。
岁岁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可是你逼我说的。”
赵睿之:“嗯。”
岁岁:“我要你一碗心头血。”
赵睿之差点脱口答应,可长久以来身为帝王的运筹帷幄此刻占了上风,他盯着对方,不怒自威。
这样做的目的不是让对方知难而退,而是怕对方看他好说话,继而会生出其他心思,所以,他要让对方清楚,一碗心头血的分量很重,他也是几经思量才最终答应的。
只是没想到这样的思量带来的效果并不差,岁岁在他的威压下讪讪改口:“半碗也行。”
一下子少了半碗,赵睿之茫然生出一种赚了大便宜的错觉。
甚至有一刻在想,若是自己在民间做生意,肯定也能赚的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