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一雪低头,发现谈蒙蒙朋友口中的人竟然是夏天问,整个人都愣住了几秒。
在经历了短暂的惊讶之后,谈一雪原本就大的怒意越加沸腾,不自觉地大声谴责:“为什么是你!”
夏天问有段时间没见过谈一雪了,上次还对他好言好语说记着他好的人,这次一见面就吼他,夏天问还真没搞懂什么节奏:“一雪?”
“是因为我吗?!”谈一雪不可置信地看着夏天问,“你是记恨我,就找我堂妹出气?”
夏天问一愣一愣的:“什么?”
“装什么糊涂?!”谈一雪不耐烦地吼道,“还是你听说我堂妹家有钱就想着有机可趁?!”
“夏天问,我跟你说,你这家世,连我都配不上,你就别想高攀我堂妹了,你做梦!”
梁雨听在一边听得发笑,她慢慢将右腿架到左腿上,斜视谈一雪,语气冰凉:“你当我死人呢?夏天问在跟我相亲,我坐在这里,他犯得着找其他人?”
谈蒙蒙赶紧道歉:“对不起,梁律师,是我没讲清楚,家里人误会了。”
谈蒙蒙赶紧拉谈一雪:“堂姐!别这样!那么多人看着呢!夏学长都不知道我家境情况的,怎么可能存什么心思?!走吧!堂姐!走吧!”
谈一雪怒气冲冲地甩开谈蒙蒙的手,教训她:“就你傻不拉几的以为别人不知道!人心隔肚皮,到时候你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吵什么呢?”清冷的声音穿过走廊,打断几个年轻人的争论。
谈蒙蒙回头,看见是向来严厉的院长,赶紧紧张地鞠躬喊了声:“院长。”
她一个实习生,可不想吵吵闹闹地,让本就要求严格的院长对她留下什么不好印象:“不好意思,院长,我家里人误会了点事情,我马上带她走。”
毕竟是医院,不适合吵闹,夏天问怕谈一雪打扰到周围其他病人,也上前一步跟谈一雪解释:“一雪,我没打过蒙蒙家里的主意。你赶紧回去吧。”
“我让我回我就回?你当医院是你家开的?!”谈一雪仍旧怒意不减,“你总不会告诉我,你不图蒙蒙家世,就图她傻兮兮的好骗?你以为我会信?”
任夏天问再好脾气都几乎快要没了耐性:“我为什么要图她家世?你跟我相处的时候难道觉得我是个看重那些的人?”
谈一雪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哪里知道你看重不看重!”
梁雨听气笑了:“谈一雪,你这么说其实只显得真正看重那些的是你自己。难道说你之前分手找了一堆理由都假的?真正的原因是介意天问家里做教授的,算不上太富裕。”
“是!”谈一雪理直气壮,“他家稍微好一点,我都抱着他不放了。”
夏天问倒抽了口气。
谈一雪气恼道:“所以夏天问,你都别想打我家堂妹的主意,你什么家庭状况自己没点数吗?真不知道你父母怎么教你的!”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院长声线冰冷地打断谈一雪,视线锋利而冷淡。
场面一时陷入短暂的安静。
谈一雪愣愣看着那边五十多岁却仍旧器宇轩昂的院长,搞不清楚这位有身份有地位的长辈为什么突然跟她道歉。
院长还是声音冰凉地看着谈一雪:“都是我,没教好我儿子。”
周围越加安静了。
夏天问以为他爸一辈子不会在医院里提及他俩的关系,不免有些意外:“爸?”
谈一雪被这一出弄得整个人都反应不过来。她一直只知道夏天问被他那个做教授的单亲妈妈带大,从来没有了解过夏天问父亲那边的情况。
现在是要告诉她,夏天问的爸爸竟然是个院长?为什么他从来没说过?
看着谈一雪的脸色以rou眼可见的速度难看了下去,夏应厉冷笑:“还得谢谢你嫌弃他父母没用,甩了他。”
请别太自信
走廊里两个刚好在场的护士不免都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院长虽然严厉,但到他这个位置,每天忙医院的各种管理都够花时间了,哪还有兴趣和注意力去盯着个不起眼的年轻医生天天骂?在旁人看来,她们都以为夏天问是哪里惹到院长了,才招得院长处处看他不顺眼,搞了半天,竟是这样的原因。
以前她们就私底下吐槽过,说院长训夏天问跟训儿子似的,现在一看,院长还真是在训儿子。
一边的梁雨听也睁大眼睛看着夏应厉,有些震惊也有些庆幸。
想起刚刚夏应厉训夏天问时用词那么狠,那么过分,她气得差点撩袖子上去跟夏应厉对峙。还好夏天问当时拉住了她,不然她这是要一开始就把夏天问的亲爸给得罪了?
梁雨听现在想来,觉得夏应厉语气不留余地,可能一方面含着些父母恨铁不成钢的严厉,另一方面也或多或少带着些激将的意味。可惜夏应厉的对手是早就油盐不进的夏天问,大概没能让夏天问体会到夏应厉望子成龙的心情。
夏应厉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