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大人,萧盟主来了。”
吴丹县县衙内,师爷凑到县令耳旁轻声道。
县令眉头一跳,道:“他怎么会来这儿?”
师爷道:“好像是,好像是为了昨天那桩案子来的,萧盟主说死的那几个按描述都是武林盟正在通缉的邪教教徒。”
“还有这等事,难怪怎么也无人认领,查不出身份来。”县令道:“快将人请进来。”
萧朗等人在外头等候了没多久,见人一出来,便出示了令牌,将早就想好的说辞奉上。那人一听他们身份,又说是来找昨天发现的那几具尸首的,连忙领着他们去找县令。
“武林盟苦苦追寻他们已久,没想到竟然是逃到了这儿来。”萧朗道:“给县令添了麻烦,实在是过意不去。”
“无碍,好在并无百姓伤亡。”县令道:“仵作刚验过尸,皆是被人用剑杀死。还请萧盟主稍待片刻,我得让人将情况报备后再交予武林盟。”
几人留在会客厅,薛时济低声道:“想不到对方的动作这么快,段公子离开才不到一天,他们便闻着味道跟上来了。”
萧朗道:“是我考虑不周,我应该坚持护送段公子的。”
薛时济道:“段公子看着文雅,没想到武功倒不弱,居然自己就把那些人解决了。”
萧朗皱了皱眉,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他说不上来。
为了检查尸身上是否有什么异常,萧朗特意将宋书烟也一块儿带了来。县令示意可以进去,她在内间检查了半天,出来摇摇头:“没有任何异常,都是打斗的伤痕。”
“县令也说查不出他们的身份来。”萧朗道:“将他们运回浩然城显然不太实际,我日后画副他们的画像,再拿去细细排查好了。”
拜别吴丹县衙,回去的路上,宋书烟悄悄拉了拉萧朗的袖子,轻声道:“萧大哥,还有一件事有些奇怪。”
“那些人虽然都是死于剑下,但身上却有两种伤口,身上的伤痕细长些,致命处的却要更宽,更深。好像……不是由同一把剑刺上的。”
萧朗心中一动:“是不是同一把剑,还是不是同一个人?”
“这我就无从得知了。”
薛时济扭头道:“你们嘀嘀咕咕地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萧朗换上一脸正色:“只是在想,那么多人向往长生,为何不选取最脚踏实地的方式,将平日里染上的坏习惯都戒去呢。”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说白了就是又懒又贪。”薛时济道:“你看,石大侠在武林大会的表现出色吧,几招拳法换得天下称赞。但他Jing心打理的拳馆,送过去学习的也只有小孩。大人只知晓如何享乐,哪儿顾得上用强身健体的方式来增加自己的寿命啊。”
萧朗笑了笑,道:“上了年纪的人,就算是想要习武也会怕反而伤了自己身体。”
“我看浩然城的居民可都健壮得很,上回我还见着一个年至古稀的大爷挑柴呢。”薛时济想了会儿,提议道:“我看咱们回去后可以号召大伙儿饭后多出去走走,平日里相约着去打个太极什么的。”
宋书烟斜睨了他一眼:“我猜一定没什么人会听你的。”
薛时济备受打击,回了武林盟,所有的宣传册终于分发完毕,萧朗道:“这只是第一步,无疆神教的势力遍布天下,咱们只盯得住浩然城,他们在外头猖狂成什么样还不知道呢。”
“那我们得通知分部的人也照着咱们的样子去印发宣传册?”薛时济道:“但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宣传册的目的只是为了警醒大家,再将无疆神教的注意力转移到武林盟上,同他们宣战。”萧朗道:“要进一步打击他们,还是得想办法探出他们内部的消息。”
“可这天下那么大,那个知道些内情的五哥又已经被杀了灭口,咱们要去哪儿找人?”
提起那桩挖心案,萧朗的脑内突然闪过一道白光,一个一直以来都被他忽略了的细节终于浮上心头。他像是因错过了什么而懊恼一般,狠狠一拍自己脑袋道:“谁说线索断了?瞧我这脑子,怎么绕了那么大一个弯儿,反而就忽略了最简单的方法呢!”
薛时济露出一副不解的模样,萧朗道:“依照那天听闻,他们之所以会在杀了那傻子之后又放弃了他的心脏,是因为有人贪图钱财误报了他的生辰。但长生不老药台上那人也说过无疆神教已经与雇主达成和解,替他寻找到了新的药引。”
“既然是这样,那后来的那个药引一定与那傻子的生辰差不了多少!”萧朗站起身:“我之前让各个分部去调查过挖心杀人的悬案,只要找出与他差不多时间被杀害的人,便能接着往下查。”
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却足足耽误到现在!萧朗懊恼至极,自己去将那些整理起来的案子都翻开,一一比照过去,果真有一个符合条件的。
萧朗拿起那张纸,面色却更加凝重起来。
望见纸上记载的地名,薛时济也避免不了地吃了一惊:“长安?天子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