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已再也爬不起来。
他万没想到,这家伙会蠢到挑这么一条不上不下的路子来报复自已。
何霄亭那帮人肯定知道自已在这边当值,故意让程婉含着脏东西,就是为了给他看的,再明显不过的羞辱和示威。
可那又如何?先在宁尘自个儿没半分损失,何霄亭却已摆出了继续针锋相对的架势。
他八成觉得宁尘没多大本事,可宁尘若是不把他往死里弄,那可就真是傻逼了。
宁尘转了一圈,制备了点儿东西,将两枚血盈丹放口中吞了,直奔丹药堂。
他到地儿的时候已经是午饭点,饭堂正往里进人。
宁尘一眼瞅见正在和罗莹织说笑的何霄亭,便不动声色地悄悄混进人群靠了过去。
待走到何霄亭身后,体内血盈丹已化开药性。
宁尘猛一聚气,强行将真气拔到了筑基门槛边。
周围人俱是一惊,何霄亭也连忙回头来看。
就在这当儿,宁尘挥起一拳,噗嗤砸在何霄亭面门。
何霄亭正等着吃饭呢,压根儿没运气,全靠肉身生生接了宁尘一拳,鼻子都砸进去了。
他鼻梁一断鼻血狂喷,大门牙崩飞了三丈高,咣当一声栽倒在地,野驴打滚嗷嗷直叫。
宁尘一击得手,在丹药堂众弟子惊怒未定之时拔腿就跑。
息的工夫,身后才传来叫骂追逐之声,可宁尘身上药力运到极致,一眨眼就跑得没影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丹药堂当天就把事儿报到了掌院那里。
都不用巡查堂出马,丹药堂掌院直接知会了执刑长老。
先验伤者,再定人证,长老二话不说发了铁签子,命巡查堂速速拘拿闹事者。
巡查堂锦袍跟着丹药堂掌院风风火火直奔灵宝堂跨院,一番找寻竟没发现宁尘的影子。
「灵宝堂外门弟子宁尘何在!」
那掌院喝问道。
灵宝堂一众弟子站成一堆,面面相觑。
王归游抬手点指人群中的耿魄刘春:「你俩!平时和宁尘最近,可知道什么风声?!」
当即就有锦袍大步上前,伸手来抓二人袍子。
耿魄还好,刘春吓得直往地上出熘。
「哎呦老几位老几位不劳您上手,您问啥咱们说啥便是了!」
刚闹腾两下,宁尘却已从后面山道上走了过来。
他一见堂前这阵势,回身撒腿便跑。
众目睽睽,能给他小小炼气跑了?四个锦袍鹞子一样跃在空中,前后左右给他堵了个严实。
脚一撇手一别,宁尘结结实实被按在地上,七尺咔嚓拿锁链捆了,一路提熘回了执刑长老处。
先在地牢锁了一夜,第二天直接押赴了演武场。
一大早,外门弟子尽数聚到此处,偌大个演武场黑压压全是人头。
何霄亭脸上包着布,鼻子都塌了,宁尘这边却一点事儿没有,案子自然没有二话可讲。
执刑长老当即给案子坐死,先宣了宁尘嵴杖四十,又对众弟子说了些例行公事的警醒之言。
当着众外门的面,宁尘衣服给扒了个精光,只剩一条裤子。
巡查堂锦袍将他两只手分开锁了,旁边两位执刑弟子抡起精铜刑杖就开了打。
噗的一声,棍到肉开,宁尘背上立刻多了一道黑青檩子。
宁尘从刑台往下看去,众年轻弟子有满脸惊吓的,有不忍直视的,更有不少幸灾乐祸的。
何霄亭站在头一排满脸狰狞,恨不得跳上来抢过棍子亲自动手。
头十棍宁尘还能勉强咬着牙,后十棍忍不得疼只能哇哇乱叫,最后二十棍还没打完他就两腿一蹬昏死过去。
就这么一棍一棍打完,后背一身好皮肉鲜血淋漓,都没人模样了。
好在炼气有炼气的打法,筑基有筑基的打法,不然非把人打死不行。
执刑长老分寸扣得刚好,四十棍伤筋不动骨,这是好赖也得有小十天下不来床。
宁尘悠悠转醒的时候已到了傍晚。
他趴在榻上,后背就跟烧了堆火炭似的,烫得人脑瓜子嗡嗡的。
然后就听见程婉声音:「宁尘醒啦!」
门外一阵脚步声凌乱,灵宝堂亲近的哥几个全都挤了进来。
一时间七嘴八舌嘘寒问暖,吵得宁尘头昏脑涨。
程婉将一碗水递去嘴边,宁尘咕咚咚灌进去,这才有了说话的力气。
「走!都走!」
宁尘呲牙裂嘴地挥着胳膊,他拽了拽程婉肩膀的衣服,「你也走!」
「我得留下照顾你……」
「我这模样自己都嫌丢人呢!耿魄!你把她揪出去!我这小伤不用别人伺候!」
耿魄听见他声儿里憋着火气,便顺他的意把人都轰走了。
宁尘趴在那儿开始哼哼唧唧,过了个把时辰,众人只听得宁尘在屋里叫唤的越来越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