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说得我会照做。
让江栗没想到的是,陆明仞居然想也没想,一口应了下来。江栗眼睛眯起来,让陆明仞难以看透的缝隙去打量陆明仞,意味深长地问他:“你知道我会对你做什么吗”明仞捧起了江栗的手,吻住了他左手无名指的切面,“我知道,是这只手。”江栗诧异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瞪着陆明仞:“你知道你还答应”就算是失忆了,就算是性格大变,但如此毫无犹豫的答应自断一根手指,也还是让江栗难以相信。陆明仞没有回应江栗的问题,只是把他抱回了床上,让他双脚悬空在床边。
江栗的房间里常年备着药箱,因为以前的江栗身上总是会留下情爱后的伤疤,所以药箱是必备的。陆明仞熟练地找到药箱的所在地,即便是失忆了,可是给江栗包裹伤口的动作却熟练无比,像是以前经历过无数次。
“不要为了和我赌气去伤害自己。”陆明仞自然地跪了下去,让江栗的脚尖能刚好垫在他的腿上。
他的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捧起江栗的脚,低下头观察着江栗脚底的伤口。
江栗摔碗的时候,力气用得不小,玻璃的碎片成了微小的碎屑嵌在他的脚底,划出一道道rou眼很难看清的许多伤口。江栗的脚底都是血,可是看不清到底是哪个伤口导致的。陆明仞一边细致的打理伤口,一边问江栗
江栗垂眸对上了陆明仞的视线,他弯下腰抵住陆明仞的鼻尖,就在陆明仞以为他是在索吻的瞬间,江栗及时撤离了陆明仞的跟前江栗忽然把脚拿开,用力地跳到了地上,在陆明仞骤然紧缩的瞳孔中,嬉笑道:“不好。”陆明仞的Jing神在江栗落地的瞬间紧绷成了一条直线,他的瞳孔缩成了一个墨黑色的小点,只容得下江栗一个人。赶在江栗对自己造成二次伤害之前,陆明仞一把将江栗扛到了肩上,接着把他送到了床上,一双手环成圈锁住江栗的脚腕。
江栗的脚底的血不多,但却蔓延了整个脚底,抹到了陆明仞的手上,又通过陆明仞的手掌回到他的脚腕。
“别动,求你不要动。”陆明仞的喉咙嘶哑了,他已经被江栗折磨得不知道该怎么和江栗交流了。不管他说什么,他做什么,最后在江栗那里得到的永远都是痛苦。
“痛的是我,你在装什么”江栗平躺在床上,被陆明仞荒诞的反应逗得发笑。而且江栗也不痛,密密麻麻的酥痛感对于江栗千锤百炼出来的忍耐力,根本不足为提。陆明仞抓着江栗的脚腕,声音带着怒意低吼:“别动!”
江栗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声吼震慑住了,前一秒还在陆明仞手里像只泥鳅不听话,下一秒就乖乖地一动不动了。或许这一刻江栗是害怕陆明仞恢复记忆,然后像以前那样对待自己。
江栗的乖巧是带着惧意的,面对陆明仞的低吼下意识地蜷缩,是在长久以来的虐待里养成的习惯。仞趁着江栗好不容易安静的机会,把药箱放到了床上,以最快的速度把玻璃渣清理出来,涂上镇痛的药膏后,再找到最严重的几个伤口贴上消毒棉片,以防伤口再次破裂。陆明仞做完这一切的后,江栗还安安静静地躺在他手里,像是死了一样,一点声响没有。可是等陆明仞凑上前去看的时候,却发现情况根本没有他想的那么好。江栗在掉眼泪,豆大的泪珠无声地垂挂在眼尾,在陆明仞注意到他之前,他就已经把枕头哭shi了。
圆润的眼泪在江栗的眼尾破碎,泪水化作了一滩水迅速向下滑去。
然后又有新的泪珠出现,最初泪珠还很小,被江栗咬着唇在眼底积蓄到无法再涨大的形状后,才被迫离开了眼眶。瞳孔里的泪光染上了陆明仞的颜色,是深黑色的西装,如一泼墨弄脏了江栗眸中白色的画布。江栗一颤,嘴唇松了力,用力地哽咽了一下。
陆明仞捧起了江栗的脸,大拇指克制着力道,轻柔地擦过他的眼尾,带走多余的泪水。
“我就一定要听你的话吗”江栗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一声接着一声的哽咽让他看起来随时都会窒息。
陆明仞贴近了江栗的视线,用他最温柔的声音说:“我是为你好。”
江栗用盛满泪水的眸子看了一眼陆明仞,然后迅速地移开了眼,即便目光平静,而是却能让陆明仞明白他失望了。江栗没再说话,连哭声也变得克制忍耐,那细细密密的啜泣声却像是苍蝇的声音一般,一刻不停地缠绕着陆明仞的听觉,把他心里听得又烦又闷。陆明仞不明白,也不理解,深吸了一口气后无奈地长叹出去,“你受伤了,我为你处理伤口怎么就惹你生气了”房间里的气氛像是被毛线球一条条凌乱包裹住了,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会牵动这个房间产生触动,只会导致毛线越来越凌乱,越来越解不开,最后成为死结把房间里的人困死在这里,连叹气都无法做到。
片刻如死寂的沉默后,江栗的眼泪也掉完了,他嘶哑地低低道:“你没惹我,是我惹你生气了。”仞想反驳,却被江栗用手堵住了唇,然后江栗用另一只手指着一旁的椅子,“去那坐着,再给我一把锤子。”陆明仞全都照做了,他给了江栗一把锤子,然后自己坐到了椅子上,并把手平放在扶手上。江栗的脚上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