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唱一答地,马上有人大声喊道:“还能是谁,在咱们都城能一手遮天的不就那一个沈家院。”
沈宝用眉头一挑,连一手遮天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可见她这些年的低调是一点用都没有,无论你怎么做,事实如何,有人就是嘴皮一张胡说八道。
在报出沈家院的名号后,人群中动静见大,眼见一场声讨沈家院的声势马上就要起来,人群中有人大声道:“不对吧,你说的沈家院就是那个卖香料,开宝宇钱庄的沈家院吗?”
正要起势的讨伐声弱了一下,又有人出声:“有什么不对的,就是那个沈家院。”
刚才说话的人:“沈家院的家主沈姑娘我见过的,我是旁边黎县人,前年我们那儿大水,不是她带人带物过来,恐怕今日我能没有命站在这儿。”
场面一下子静了,有人开始使眼色,报出沈家院的人道:“你一个黎县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我们黎县人不能来都城了,我怎么不知道有这规矩。再说,如今我就在都城谋生,谁会为你们这点破事特意过来看热闹。”
说着环视周围:“我在铁器店做工,这里人不少,有主顾认识我的,出来说说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此人确实是在铁器店做工,这里也有他的主顾,马上有人出来道:“对,他不就是北街那家铁器店的伙计吗,来了有一年了吧。”
“怎么不见她在都城行善,不过是看你们那地方小,花小钱办大事而已,哪里比得上大商团对咱们的善举?”
“你说得对,去年东边的桥塌了,死了不少人,还是大商团出钱安葬的,怎么不见沈家院的出钱出力呢。”
“不是吧,还会有人不知道吗,顺安桥就是沈家院出桥建的。”
这事都城人还真不知道,沈宝用当年只出了钱,并没声张,一般出钱修路建桥都是大功德,在开工与结束时会举行仪式,并让出资人给桥命名,并在上面刻在出资人的名姓。
顺安桥并没有举行这两次仪式,也没在桥头刻捐资人的名姓,大家都以为是大商团出的钱,所以才没有标具体名姓。
这时听到有人这么说,民众很是惊讶,本能地想反驳,按照他们脑中的既定事实来反驳明明是大商团出的钱,可话到嘴边又发现,他们也没证据证明那桥是谁建的。
说出此话的人又道:“桥头虽然没有标刻名字,但桥拱侧面也是有刻字的,你们走到最高处探出身子向外看就能看到宝宇钱庄的名号。”
说得这么头头是道,大家自然信了,下面带头的人又使了眼色,马上有人小跑着去向顺安桥。
大商团会带节奏,被沈宝用安排在队伍里的人也会,这不就有人说了:“沈家院这算是做了好事不留名吧,我记得塌桥一共死了五人,每人给三十两,不过一百多两银钱,但建桥可不是几百两银子能做成的,更别说有眼的都会看,顺安桥可是用的最好的料,最好的工。如今谁看了不说是咱都城里最显眼的存在。”
沈宝用安排的另外的人道:“唉,话不能这么说,一百两也是钱啊,不能因为行善花的钱少就否认别人的善心。”
“你们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不是说黎县地方小,沈家院花小钱办大事吗。”
沈宝用在上面听着,他的人一问一答,这节奏带得她很满意,说得人群里已有人开始散去,没人再关心什么书院小孩打架的事。
沈宝用本也没想说书院的事,因为没必要,做到这一步事情就可以解决,加上事关立儿,她不想把孩子推到前面来。
可就在人群渐散时,秦先生出现了,他道:“我听有人提到书院里有人仗财欺人,事情不是这样的,我得来说明一下。”
加上秦先生这一说明,讨伐沈家院的声音消失殆尽,人群如鸟散。
沈宝用转身准备回去,她知道虽然这场声讨没有成功,却并不意味着事情已解决。若布越沙查到的事情属实,大商团已把手伸到皇室里去,与公主勾联,他们不会这么轻易罢手的,这是一场预谋很久的围剿。
此刻,薄且拿着块抹布在擦桌子,他知道外面在针对沈宝用,沈家院在干什么,但他现在是人家的伙计,不能随意离开,不过他并不担心,阿感与玺儿都在呢,他已安排好一切。
这一天,钱庄里没有动静,元管事也没有露面,薄且不能从中了解情况。他实在太过担心,晚些时候趁着夜色回到他置下的宅院叫来阿感问情况。
阿感把白日看到的一切都详细说了,薄且略显吃惊道:“没用你们出手?”
阿感:“没有。那些人里应该有沈家主安排的人,一唱一喝完全扭转了局势。”
这些薄且都知道,他已从阿感的叙述中听了出来,这里面最少有三拨人是沈宝用这边的。
薄且默了默,沈宝用真是长本事了,一时竟没有他的用武之地。
阿感问:“那后面还用咱们的人插手吗?”
薄且想了想:“先不用。”
看来她已有主意,薄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