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老公出轨了?
人都说二十岁的时候,什么都不懂。
这话是真的,至少林雨荷二十岁的时候是什么都不懂。
中心市的深大或许已经很老了,但是当时年轻的她穿着一袭白裙,怀中抱着艾米丽狄金森的诗集满心欢喜的走在万千金黄色银杏叶飘落的树林小道,却遇到一个肩膀上落了叶子的高大侧影,站在树下仰头望着银杏树叶子的年轻男人,看到他转过头来对着自己投来那令人难忘的深邃目光。
霎时间浮光掠影,一切又仿佛昨天才发生的事情。
额啊
她带着惊惶颤抖着握紧双拳从梦中睁开眼睛,身侧又再次空空如也。
她顶着一头长长的乱发,连忙伸手去摸那天青蓝的丝质被褥,却只抚摸一点点余温,说明叶溪桥起床时间已经很短了。
她咬牙颤抖着,没有安全感的在床铺上蜷缩成一团,小声的哭泣着,不敢被人发现。
佣人都是叶溪桥母亲的眼线,如果被知道,被那个女人找上门来,简直会难堪到了极点。
可婚姻出了问题,却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父母早已经车祸双双去世,只留给她一栋远在深山里的房子,而曾经以为绝对不会迈入婚姻的她,向往着狄金森一般生活的她,终究也敌不过孤独的侵袭。一毕业就匆匆嫁给了一个财貌双全,无可挑剔的丈夫。
恋爱脑吗?
她也这样怀疑过自己。
可叶溪桥的条件实在太好,对她又真的无可挑剔的信任宠爱。
给了她几乎是曾经美好到仿佛故事般的爱。
他会察觉到她在新婚期的忐忑,丢下满堂宾客,带着她私奔不远千里以外,到夏威夷海滩度假,到泰国蜜月旅行。
他带她去看风景,看星海日落,带她欣赏世界的美好。
并且承诺她,即使结婚,也不要将来自山河湖海的她囚禁在厨房之中。
所以从结婚到现在,她连一次厨房都没有进去过。
可他越是这样好,她就越是会扪心自问,只是一次银杏路上的相遇,只是一次普通的问路。只是图书馆自习室那些甚至没有亲密行为的陪伴,只是后来那些以为和所有情侣一样毕业季分别的哀伤和胸闷。真的值得那个男人对她如此恩爱,如此照顾吗?
这个问题随着他们相处的时间,似乎已经不断在淡忘,被丢到名为记忆的深井里。除了摔下那一刻的沉重的回响。此后就越发近乎消亡。
直到,最近,叶溪桥忽然表现出一些异常。
那些似乎远去的记忆又开始再次袭击了她,那些似乎已经被幸福说淡化的难以言说的心酸也再一次涌上心头。
特别是昨天晚上,他第一次回来的这样晚。
她走到门口去迎接他,玄关处,她惊呆了,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狼狈的叶溪桥。他看上去状态很差,一言不发,俊朗的脸色惨白,平时Jing心打理的头发上在滴水,他拿着一把大黑伞却似乎没有打开。银灰色剪裁得体的西装被濡shi个彻底,裤管都在滴水。
你,你怎么了?回来这么晚,涓涓一直都在等你。
最后两个字是在男人那俊美无俦的近乎冷漠无情的脸色下消音似得吐出的。
她穿着丝绸睡裙,披着同款长袍,身材纤瘦,双脚踩在兔子样的毛绒棉拖里,脸色惊惶的望着他,似乎为他的态度而感到惊疑不定。
我累了。让张嫂不要叫我,我先去睡了。
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林雨荷脸色惨白的像是鬼,但却还是极力安慰自己,是工作事情上的不顺心,才让丈夫如此态度。
可此前连续一周错过晚餐,半个月都在公司加班,很少回家。
连涓涓都察觉到了爸爸陪伴的减少,她身为那个丈夫最亲密的人又如何察觉不到对方的异常。
是她做错了什么吗?
是她说错了什么话吗?
一切都好像还是正常的,起码丈夫晚上还是睡在她的床上,可一切又好像不正常,因为他们之间的氛围紧张到,好像她连问出口他为什么要这样都是一种冒犯。
佣人们似乎没有察觉到。
因为他平时本来就很忙,而且属于那种冷淡的性格,做事务求完美,有洁癖,还有强迫症,完美主义者,理想主义者,但兼具行动派的个性。敢想敢干,既擅长规划又Jing于务实。
佣人们是从来不敢管他的事情的,连一句过问也不会有。
即便叶溪桥真的有什么事情,人们也只会觉得是她的错。是她不够优秀,配不不上她。她是做工上好的瓷器,是个摆设花瓶。欣赏的人会觉得她价值百万,不欣赏了又可以嫌弃她和周围的格格不入。
毕业后,她所有的曾经说要相爱到永远的朋友都不见了。包括大学室友。
和社会和人际关系脱离是真的,不上班真的如其他人所说很难交到朋友。
可在此之前,有叶溪桥会关心她是否寂寞,有他在的时候,她总是觉得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