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对话在其他队伍里也频有发生,最后好些两肋插刀的兄弟都皮笑rou不笑在心里骂,为了俩包子,差不多快插兄弟两刀了。
景柱子哭笑不得,守着梁安笑骂,“这群王八羔子,整个贪吃鬼投胎,没出息丢老子的脸!”
梁安微笑,“那要不你明天……”
景柱子没听完就知道他要放啥屁,一脚踹过去,“滚滚滚!老子忠君爱国,誓死守卫守备大人新上任的三把火,谁不让我烧,我烧死他!”
孙老火等人面面相觑:“……”没听说阿婉相公要烧三把火啊。
梁安也道:“我听说乔守备原先是北营出去的,是个纯粹的武将,不该这么能折腾,这倒像是守备夫人的主意,她可是聚福食肆的东家呢。”
景柱子言简意赅,直指本质,“反正守备是耙耳朵,那位夫人还是圣人的……小表嫂?他或者是守备夫人谁烧这三把火重要吗?咱支持就完了呗。”
孙老火等人:“……”对哦,当兵的倒是比他们想的明白。
吃饱喝足说了会儿闲话,眼瞅着天都快黑了,景柱子他们就准备回营了。
他们在镇子上没住处,都是白天忙完了就回军营,第二天再赶早过来。
不过在走之前,景柱子嘿嘿笑着蹭到孙老火身边,“孙师傅,不知道这明天早晨…嘿嘿,不是不是还有早饭?”
孙老火点头:“有,卯时放饭。”
景柱子眼神一亮,“那……还能吃这个馅儿的包子吗?”
孙老火摇头,不等景柱子失望,笑道,“往后天天都是包子,这馅子大多时候不重样,反正都跟今天一样好吃,你们别吃腻了就行。”
景柱子眼神更亮了,“哈哈哈……绝对不会腻!我们明儿个肯定早点过来干活儿!”
四百多号将士都是带着抱怨和不情愿过来镇子上,全都欢天喜地回了营。
不过在归营之前,甭管是西营还是北营,几个百夫长都干了同一件事——拦住手下的兵训话。
“明天还想不想去西宁镇?”
众人大声喊:“想!”
景柱子恨得直骂,“你们特娘的小声点,恨不能所有人都知道镇子上有好吃的是吗?”
众人被他骂得一愣一愣的。
梁安怀柔,语气温和提醒,“如今营中还有不少同僚,若他们得知新宁镇吃的如此之好,你们觉得还能轮得上咱们这些没门路的人去吗?”
要是能轮得上,今天也就不会是他们两队被挤兑出来辛苦了。
景柱子哼笑,“你们不都争着抢着吃苦?替还没去过的兄弟们吃苦就够了。”
大家一想,嘿,是这么回事儿,都猛点头。
梁安又提醒,“既然是吃苦,面上就得带点苦相,想笑的现在都笑完,进门就说说工分的事情就行了,不知道该什么表情,想想早上你们什么样儿。”
两百号将士你看我我看你,哪怕最笨的,牵扯到吃食也聪明起来了,他们明白百夫长的意思了。
对!得装痛苦煎熬,好让打探消息的人更不愿意去,就可着他们这两队人马吃苦就完事儿了。
大家点头,表示懂了!很懂!
一路风吹,身上的香味儿都散了个干净,脸揉一揉,丧着个脸,脚步沉重进了营。
西营也差不多情形,周定跟骑都尉徐斌将工分的详细统计方法说了,他这个识字儿的都还没彻底消化呢,面上的苦涩倒也有一部分是真的。
“将军,守备大人说会叫法曹司的人过来,教营里的统计官统计工分,可若是不愿意去镇子上出外勤的兄弟们,那俸禄岂不是堪忧?这工分不确定性也太大了。”
徐斌沉yin片刻,他还记得乔瑞臣拿着圣人的印信闯进他营帐里的事情,心里清楚乔瑞臣是圣人的心腹,少不得要给乔瑞臣些面子。
起码也得等新的大将军来到西北,他们才能露出自己的想法,在此之前,无论乔瑞臣怎么折腾,他们都不能说什么。
陈嗣旭脑袋还没落地呢,那罪名还热乎着,谁这时候冒出头,那是主动把脑袋往人家刀口下伸。
但凡能升到一营之长官的,即便是武夫,也没几个笨的。
徐斌表情和缓吩咐:“那这些时日就辛苦你和陈青带队,仔细盯着点守备府的动静,有什么异样,随时过来跟我禀报。”
周定跟梁安他们不一样,他是徐斌的心腹,胆子大一些,心想吃的好点不算是异样对吧?
那就不用说,周定表情不变,认真点头,“属下记下了!”
梁安他们不受宁远将军郑远重视,但也得过来禀报工分的事情,郑远只道了声知道,就叫他和景柱子退下了。
等两人出去后,郑远才变了脸色,眼神深邃盯着今日从西宁镇收到的情报,眉头紧缩。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快笔疾书一封信,将心腹叫进来,“八百里加急,将信送去程府。”
“诺!”
他这边人刚快马加鞭出了